可當他定睛往管道裡一望:
“壞了!還真的滿了!”
“這滿了怎麼辦啊?”男人疑惑的盯著站長,“我們的工作還乾不乾?”
“乾個屁。”站長倒是破罐子破摔,“滿了正好不用管了,我們把消息傳上去吧,自有議會跟執法官們操心……”
垃圾站發生的一幕,僅僅隻是一個前奏。
在第一個管道溢滿之後不到十分鐘,皮城某地勢低窪地。
女人拉著自己的丈夫在大路上匆匆前行,可沒走兩步,女人卻發現丈夫的身影稍稍落後了。
“你乾什麼呢?”女人稍稍埋怨了一句。
“我好像聽到腳下有流水的聲音。”男人蹲在地上,偏過頭,仔細的聽著。
“你快起來,這多不體麵啊!”女人強行去拉自己的丈夫。
“沒騙你,聲音越來越大了。”
男人的話音剛落。
在女人的正對麵,一處街邊的下水道入水口猛地激蕩起烏黑的濁流,女人沒有任何防備的被這股濁流正麵擊中,全身上下全部被淋了個通透!
惡臭、汙漬。
在短暫的失神之後,女人抱住自己的麵部,扯開嗓子:
“啊!”
可這,隻是連鎖反應的開始!
路邊的下水道不斷的往外竄著黑水!民眾家中的水管轟然爆開!花園中心的噴泉噴出的是黑色的水霧!
躲避,瘋狂,咒罵,烏煙瘴氣!
黑水不斷的在皮城淤積,水位不斷上漲。
整個皮爾特沃夫,僅僅在半個小時之內,所有的秩序瞬間癱瘓!
……
“林!恩!”
梅爾站在議會的高處,眼看著地下那噴濺而出的黑水,看著民眾因躲避而引發的各種亂象,情緒已經徹底崩了。
“皮城通往祖安的一切大小管道,都將被徹底封鎖”這一條梅爾下意識忽略的東西,現在卻成了要致皮城於死地的一記絕殺!…
皮城的管道修建於很多年以前,如果現在執掌皮城的是卡密爾,僅僅在林恩命令發布的瞬間,她就能夠察覺到不對勁,並給出相應的對策。
但是梅爾不行。
她的人生,從來就沒有哪一刻,需要去跟垃圾、跟廢水打交道。
而皮城,也沒有哪一個人,會因為腳下垃圾的排放,而整日感到暗自神傷。
這是皮城自己釀成的惡果!
以前的皮城仗著自己的強大,仗著自己的地勢高,光明正大的騎在皮城的頭頂上拉屎。
現在祖安強大起來了,你還想騎在我們頭上拉屎?不好意思,祖安直接把你PY都給你堵上!
它來的如此快,如此的突然,而貽害卻又是如此的巨大。
生氣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梅爾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跟腳下的這座城市徹底捆綁,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讓執法官們去維持秩序,並且儘快的把所有,對於這件事情有經驗的人找來,我們需要儘快的商量出一個對策。”
見著梅爾的吩咐,大秘依羅拉有點傻眼。
這個時候,上哪去找有經驗的人?
可秘書不就是幫領導解決麻煩的嗎?依羅拉還是點點頭,走了出去,重重的歎了口氣。
依羅拉的辦事效率還是相當可以的。
雖然皮城已經動亂成了這個樣子,但很快,有經驗的工人還是被召集了過來。
看著眼前這些個五六十歲的“老人”,梅爾有些沉默,但還是給足了禮儀,跟這些行內人士詢問起了皮城現在混亂的解決辦法。
幾位已經退休的管道工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的代表還是皺著眉頭說道:
“米達爾達議員,我們皮城的這些排汙管道,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通往了皮城之下,也就是祖安那邊。
有一小部分則是直接排放到我們下麵的海洋。
在祖安那邊的管道被全部封禁的前提之下,要麼我們隻能讓祖安重新把這些管道打開,要麼就隻能想辦法直接把這些堆積的臟水直接排往大海。
但這些事情都需要時間……”
梅爾這邊還沒問完,待客室的房門就被粗暴的推開。
席塔議員臉色陰沉的直接闖了進來,從見到梅爾的第一眼開始,便直接興師問罪道:
“米達爾達議員!我們把皮城交到你的手裡,結果你就把皮城管成這個樣子了?”
早就跟這幫人撕破臉皮的梅爾,也沒給這家夥什麼好臉色:
“議會七席,如果大家對我的做法有意見,儘可以在會議上提出來,你不用擺出這張狗臉。”
“你!”
“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先請回吧,我還要忙著處理汙水的事情。”
“哼!”
席塔臉色陰沉,灰溜溜的轉頭就走。
梅爾神色陰沉,隨後又譏諷一笑。
看來汙水的情況,也蔓延到藍熏莊園那邊了。
……
“皮城的下水管道徹底癱瘓!執法官被全麵調動維護秩序,兄弟們,我們的機會,來了!”
喬迪高舉雙手,神色狂熱的看著眼前原本被軟禁起來的諸位失業者領頭人,
“皮城之所以會淪落到今天的這個模樣,一者,祖安從中作梗;二者,議會貪婪無度!
眼下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把皮城所有被傷害的人們重新聚集起來,我們遊行!我們要抗議!我們要發出自己的聲音!我們要追求屬於我們的權利!
未來,勢必屬於我們!”
“遊行!抗議!發出自己的聲音!”
“未來勢必屬於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