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哭道:“那稚秋可怎麼辦?你們得把”
太醫道:“夫人放心,我會找出過痘的人去照顧。”
可是眼下京中天花並不流行,出過天花的人幾乎沒有,就算有也都是貧苦百姓,哪裡懂的照顧人。
林夫人哭的更厲害了。
“啊!”
正在林夫人“百般為難”的時候,宴青已經站了過來,拉了拉她的衣袖。
結綠驚道:“姑娘!”
宴青目光堅定,堅持要進去。
林夫人紅著眼睛,憂心道:“雲苗,你是個好姑娘,你還小,不必你進去,王府裡有太醫,有丫頭。”
宴青搖頭,寫了一張紙條。
“夫人,你的臉真難看,像戴了一張假麵具。”
林夫人一愣,臉色真的難看起來,也不再裝了,冷聲道:“既然雲姑娘要進去,就讓她進去吧。”
宴青抬腳便往院子裡走,結綠竟然也跟了上去,她連忙推了一把結綠。
“姑娘,奴婢很小的時候就出過痘,沒事的。”
結綠已經將宴青當做了自己的小妹妹,哪裡舍得讓她一個人進去。
宴青還要推她,她已經直接拉著宴青進去了。
從門口到林稚秋的院子,就是一條很長的路。
宴青是第一次進林稚秋的院子,空蕩蕩的,連一棵樹也沒有。
他的人,也像這個空蕩蕩的庭院一般,乏味冷漠,仿佛世間之事沒有能讓他動心的,將自己也化作了庭院裡的一塊頑石。
這頑石甚至清醒,目光陰冷的坐在屋門口曬太陽,在見到宴青的一瞬間,猛地站了起來。
“出去!”
這句話他都是彆過頭去說的,不敢對著宴青說話。
宴青裝作沒聽見,將自己寫好的紙條放在他手裡。
“七表叔,你要怕,我來啦。”
林稚秋兩手發抖,怒道:“快出去,我得的是天花,有太醫在,用不著你,我自有安排!”
結綠道:“殿下好好休息,太醫已經把這裡交給我們了,我是出過痘的。”
宴青點頭。
林稚秋急著讓她走,可是又不敢碰她,宴青卻伸手拉了一下他。
依舊是眉眼彎彎的笑臉。
她拉著林稚秋往屋子裡走去。
屋子裡都是藥味,昏暗不見光,也沒有開窗透氣,難怪林稚秋會坐在門口。
宴青開窗透氣,寫了滿滿一張紙給結綠。
“每天都要開窗透氣,天氣乾燥,要在屋子裡放水,吃的東西要容易消化,要有雞蛋和肉。”
林稚秋沒有伸手去拿,就這麼看了一會兒,半晌才提筆寫道:“結綠,院子後麵有一顆桂花樹,你要東西就放在上麵,有失有得會去買了放樹下,踏雪也在外麵。”
他不說話,這樣宴青就能減少傳染的機會。
宴青這才知道林稚秋說的安排好了是什麼意思。
她用帕子蒙住臉,寫道:“誰乾的?”
林稚秋忍不住笑了一聲。
知他者,宴青也。
“胡葉,用帕子擦在藥碗上。”
宴青驚呆了,沒想到竟然是胡葉!
林稚秋接著寫道:“已經死了。”
宴青點頭,在他那一手好字旁邊歪歪扭扭寫道:“放心,你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