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吃了晚飯,濮傑帶走了宣德骰子碗,餘耀當晚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上午,隋毅居然來了,“餘老板,今天上午我休息,找你來聊聊,不妨事兒吧?”
“妨什麼事兒。坐,早上吃了肉餅,有點兒膩,正好泡壺茶打打。”
坐下喝了幾口茶,餘耀本來想對他說說才朋璽的事兒,轉念一想,還是先放放吧,才朋璽孫子的事兒還沒了結呢。
這時候,隋毅從口袋裡掏出一件東西,“給看看唄?”
“我就知道你帶了東西。”餘耀笑笑。
凡是喜歡古玩的,很容易上癮,這對不玩的很難說明白那種感覺。尤其是剛入門的玩家,那種勁頭兒怎麼說呢,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兩天不逛逛市場,渾身癢癢。
隋毅玩的時間不短了,但一直自己琢磨,也跟剛入門差不多。
“你這不會是撿的漏兒吧?”餘耀上手一看,這是一塊東漢的玉玦,雖說玉質一般,上麵隻有簡單的雲頭紋,但到代是沒問題的。
玉玦,樣子基本上就是玉環上帶個缺口。
不過,還有一個玨,兩個字音同字不同,意義也不一樣。
玨,最開始其實就是耳環,那缺口是卡耳垂用的,一般都成對。從字形上也能看出來,左邊斜玉旁,右邊還是一個玉,所以是成對的東西。
而玦呢,往往是單個的,而且更大。玦一般是男子配飾,寓意很明顯,做事果決,有大丈夫之風。
玦也可以做一種信器。比如某位大臣被放逐邊疆,回頭皇上派人送了一塊玉玦,那就彆想回來了,決裂。如果皇上送的是一件玉環,那就該高興了,這是想讓你回還了。
“這東西夠老?”隋毅興衝衝問道。
“東漢的玉玦已經很少了,用現在的話說,不流行了,所以工藝也簡單。你這件玉質也一般,但好歹是個東漢的玉件,也能值點兒。”
“東漢的?”隋毅一拍大腿,“那就真撿漏了,他要兩千,八百拿下的!”
“嗯,會講價兒了!”餘耀一邊點頭,一邊又細看了看玉玦的缺口處,“不對·······”
“怎麼了?”
“這缺口好像是後改的工。”
“啊?”
“嗯,確實是,雖然很巧妙,完整去掉了一個雲頭紋,但仍然比較局促。或許原先是一件玉環,這地方受損了,改成了一件玉玦。”
隋毅撓了撓頭,“能看出來是什麼時候改工的麼?”
“放心吧,肯定不是現在,八百怎麼說也是個不小的漏兒。我看,肯定不是本朝改的,看痕跡和包漿,應該在明代之前,但這中間的漫長跨度,具體是哪個年代······”
餘耀說著,忽而眉頭一挑,“老隋,這東西,借我一用,就幾天,行麼?”
雖然和才朋璽說好的鬥寶,是讓才持璜拿兩件東西,但有備無患。這件東西,說不定能頂一次機會,因為改工的年代,實在是太難判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