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耀等著辦了手續,最終拿到了這件竹臂擱。除了錦盒,天和拍賣行還給配了一個結實的布袋。
期間謝治豪避開餘耀,去打了個電話,估計是和中穀神花溝通。他之前對餘耀說過是幫中穀神花拍的青銅敦,但他足足十分鐘才回來,也不知說了什麼。
“這都過了午飯的時間了,這飯該你請了吧?”謝治豪一回來就叫道。
餘耀立即點頭。這次多虧和謝治豪一起,不然他也沒法兒拍這件竹臂擱。
這事兒也讓他覺得該去辦一個號牌,萬一拍賣會上再有這樣的情況呢?下午的瓷器場他是不想去了,因為預展都看了,但明天的玉鳩鳥和後天他自己的兩件東西,還是會到場的。
不過,這個好辦。現在,先請謝治豪吃飯,“走,你定地方。”
“找個有燒臘的店,出來這麼久,一直沒吃。”謝治豪摸了摸肚子。
謝治豪這麼胖,是有原因的,昨晚吃西餐他就吃了不少;這會兒他是真餓了,一隻燒鵝餘耀沒吃幾塊,剩下的全被他乾掉了,而且還有彆的。
吃完了飯,謝治豪說下午的瓷器場他也去,餘耀推說累了,要回去休息。
謝治豪小眼睛一眨,“這件竹臂擱,不會有什麼玄機吧?你回去難道要庖丁解竹?”
“說玄機的時候,就不要帶‘吧’了。這竹板怎麼解?瓷器咱倆當時都看了,一看起拍價,就知道沒漏兒。”
“靠,你也不能光想撿漏啊?”
“也確實有點兒累。”
和謝治豪從飯店分開,餘耀直接回到了格古齋。
他也沒關店門,坐在櫃台後麵,把裝竹臂擱的錦盒放到了櫃台上,打開看了起來。要是有人來,順手就能放到櫃台下麵的櫃子裡。
這竹臂擱是傳世之物,包漿十分厚重,已經成了很深的紅黃色,個彆地方甚至都微微透明,有點兒玉化了,想必流傳的時候,也一直被主人珍視。
這時候拿著細看,餘耀自然看明白了,這兩頭的包銀,年份比他想象的還要短,應該是民國時期包上的。
本來從大屏幕上看,這包銀沒有紋飾,工藝也很簡單,但拿在手裡細看,所謂大繁至簡,看似簡單,卻暗藏精細處理。
銀邊和竹板相接的地方,都有微斜麵的處理,整個摸上去,接縫感不能說一點兒沒有,但是手感還是比較順暢的。
而且四個銀角,處理得也恰到好處。太尖銳了硌手,太圓鈍了又有失整體美感。
包銀的收藏者,看來對這件臂擱真是愛不釋手,銀色和竹色很搭,工藝也極為細膩。
但他這麼乾,也有個問題。
餘耀已經感覺到了,兩端的包銀看著還很熨帖,但是手上用力,包銀卻有些鬆動。
銀是金屬,竹是木質,有個熱脹冷縮的,變化不一樣。這位收藏竹臂擱並包銀的人,在他手上的時候或許還沒有變化,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已經不那麼緊密了。
而且,如果以後一旦銀邊掉落,兩端的竹色和其他地方的竹色就會不一樣,還得再包。
餘耀突然想到這一點,不免有些遺憾。心中所想,手上抓住銀邊,竟不由下意識的用力拔了拔。
結果,這一拔之下,竟然把一端的銀邊或者說銀套,給拔了下來!
好在沒損傷,以後還真得注意點兒。
餘耀看了看露出的竹板一端,顏色確實淺很多,這麼露著還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