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我確實也餓了。”餘耀起身,“那走吧,去哪兒?”
“請你吃大肘子吧?”
“這麼油膩?”
“中午嘛,得吃得紮實點兒。現在大肘子可是好東西,肉價都漲成什麼樣兒了?而且他們家的冰糖肘子,不膩!”
“我還真不知道肉價漲得厲害。行,聽你的。”
“你隻知道古玩什麼行情,如今古玩市場可不大行。”
“是啊。”餘耀點點頭。
古玩市場的行情其實這些年一直不太好,不過,古玩乃至整個文玩、珠寶大市場,向來起起落落的都是普品,高端的真品,從來都是不會落價的,也不缺買家。
兩人到了飯店,進了包間,菜上齊先吃了一會兒。
“你說有件東西要找我嘮嘮,到底什麼好東西啊?”菜過五味,餘耀暫時放下筷子,問了一句。
老周也放下筷子,拿起煙盒遞煙,而後才道,“我的一個朋友,今年不乾了,清理貨底子呢。我昨天去他店裡看了看,有件東西感覺值得一收,但是我拿不準。”
“古玩圈的人?我不認識?”
“嗐,他就是在古玩城有個店,怎麼說呢,平時又喜歡和一些文化圈甚至娛樂圈的人打交道。算不得真正意義上古玩圈的人。”
“還挺風雅。”
“風雅個錘子啊,你知道他不開古玩店要乾嘛了?”
“乾嘛?進軍娛樂圈了?”
老周拿起筷子,點了點桌上的冰糖肘子,“乾這個了!”
“啊?賣豬肉了?”
“嗐,不是,他又開了個烤肉店。”
“我去,這跨界跨得有點兒大啊!”
“二十年前,他年輕的時候,就是擺烤串攤子的。後來攢了點兒錢,在一個老熟客的介紹下,開始倒騰古玩。那些年行啊,跑跑四裡八鄉,沒準兒就能撈著件好東西;假貨又少,市場方興未艾,著實賺了不少。他在古玩城的店,可不是租的,那是一口價買下來的。”
“真是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餘耀感慨。
“租了店之後,他又開始倒騰仿品,買賣也是不錯。”老周的眼神也有些唏噓,“但這幾年,每況愈下。用他自己的話說,就好像掉井裡了,怎麼爬也爬不上來了。”
餘耀點點頭,“嗯,老貨出不去,錢又得進新貨。要是生意好,假貨能跟著真貨悄悄地出,生意不好,那就全砸手裡。”
“可不是,他又沒你這樣的眼力,也沒啥高貨,坐等一天天貶值。”老周接口,“所以啊,今年他下定決心,徹底不乾了!”
“歸根結底,打鐵還得自身硬,順風順水時不漲眼力光漲錢,逆水行舟那就隻能掉漩渦裡出不來了。”
“說是這麼說,但眼力的提升談何容易?”老周歎了口氣,“昨兒見他,他還埋怨呢,這送禮的少了,是影響他買賣的主要原因。”
餘耀擺擺手,“其實這個原因並不重要。最關鍵的是整個大市場原本就是在虛熱,不擇手段的太多,監管又沒法兒深入。”
老周點點頭,“古玩既是收藏品,也是投資品,但是這種投資品還是不如房產和股票變現容易和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