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五條悟希望在我心中看到希望,那麼詛咒師想要在我心裡看到的,是被咒術師的規則逼迫得惡意隱在皮下張牙舞爪的情形。
這二?十分鐘自然不夠詛咒師發揮的,我是無所謂的,但詛咒師不會輕易放過沒有反噬的疑似特級咒言師。
他肯冒險前來,在他心中,我作為真人的朋友,成為他這一方的戰力是遲早的事。
隻是麻煩了一點。
我們認認真真的在這二?十分鐘裡討論了一下怎麼自然不做作的哭出來。要有真情流露,要有場景渲染,要有觀眾……
死在了第三條上。
“難不成真的要用洋蔥?”
他的語氣有點調笑意味。
“銀水母。”
我平靜的否決了,“試過?了。”
他眼睛微微睜大了一點,露出好奇的神色。
我配合的:“隻要是在他人麵前,我很難哭泣,即使是有洋蔥輔助。我的淚腺依然會隨著人數的增多而?逐漸鈍感,周圍一群人都在流淚,而?我哭不出來,袖子裡還有洋蔥刺激的味道,會更尷尬的。”
洋蔥讓人流淚,不摻雜情感因素,是眼睛在洋蔥細胞裡包含的酶的作用下,被其產生的氣體狀化學物質刺激了神經末梢。
這時候哭不出來,不是自己袖子上沾了水,就是會被送醫院,在一堆人關切的眼神下看淚腺的問題。
人群會遏製我的情緒表達。
二?十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們嘗試過?的方法可以稱之為演員的職業素養。當然是反麵教材。
就算現在隻有兩個人,我在不熟悉的詛咒師麵前,看可以觸淚點的故事都可以麵無表情。
“對了,你跟真人在一起吧,最近讓真人不要出門。老?師正在找他。”
詛咒師看向?我。
“交流會上老?師知道真人跟我接觸過?的事。”
會被認為我痛苦得想要自裁,有一部分真人的原因。五條悟的六眼下,術式的作用效果基本上跟照X光一樣一目了然。
未知特級的術式作用效果他知道,交流會上真人的露一手,被察覺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說老?師很溫柔。
即使我有所隱瞞,他也對我抱之以相信的態度,沒有將最核心的一點挑出來,而?是不輕不重的選了一個我咒言的美容來責難。
明明見過?人心臟汙,卻偏偏將少年人的心性想的太好。
……
或許是在等我露出破綻。
這兩者有什麼區彆呢?
我不可能看到他的心,將他的思想掏出來看看。
那就沒什麼區彆。
對於詛咒師而?言,我的態度和思想如果能夠窺探的話,也許他不會想著給我加麻煩的事。
想要哭一次是為了解決麻煩,又在未解決時引來了新的麻煩。而?新的麻煩不是哭一次就能解決的事,他想看到我整個人都被惡意浸沒,成為背離蛛絲的一方。
輔助監督在“帳”看見我出來時,很熟練的收起了“帳”,問我:“神木同學,還要繼續接任務嗎?”
我搖了搖頭。
「喉嚨不太舒服。」
接下來的時間我想要休息幾天,因為詛咒師能夠安排一次見麵,就會有第二次。
我對咒術界的惡意沒那麼深重。
當然也不是不存在。
我對咒術界的製度有諸多不滿之處,這點無需否認,否則我也不會想著退休回家養老,對咒術師維持秩序的責任毫無擔當,得過?且過?了。
雖然沒意見態度也相差無幾。
詛咒師的到來也不過?是證明了高層腐爛得更加徹底,連內應都存在了。
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
我對高層並沒有不切實際的期待。
任何製度沿用久了都會有缺陷,所以我的規則一直在隨著環境變化而?調整,不會長時間使用一套規則,將自己釘死。被人摸透了規則會出現踩著底線胡作非為的現象,目前尚未出現,仍需要預防。
可無論如何,對待死亡威脅,並確切受到傷害時,反擊是永遠寫進自己的規則裡的。
那
點惡意來源於六次情報失誤。
如果不是我術式特殊,六次謀殺未遂,會變成我的意外死亡報告。
上次讓我憤怒的是校園暴力,這次是謀殺未遂。
上次我可以放任自己的憤怒,這次不可以,憤怒被約束住了。
但反擊隻要合乎律法,合乎規則,什麼時候都不遲的。
憤怒裡於是升起了可利用的惡意。
我對惡意缺乏想象力,作為一個普通人,能夠行駛惡意的方式有多種,保持沉默是屢見不鮮的。
於是我保持沉默。
再多的,就沒有了。
我不太想因為自己的舉報行為惹到更多的麻煩,也不相信這世上真有匿名舉報這回事,所以當做什麼事都發生。
這是我的惡意。
作者有話要說:律的性格……極其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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