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基督的多少會對地獄的樣貌有模糊的理解,各類的詮釋和想象從古時流傳至今,已成了現在的大多的刻板印象的模因。倘若你要問有沒有在世的生者有沒有誰見過真正的地獄,恐怕除去一些彆有用心的通靈者和宗教騙子,不會有人確信自己是死裡返生,見過那般如何如何的情形。
但現在在二層天台上看著場下分散開來的盔甲兵,對著無法脫出場館北門展廳這狹小空間的人們的所作所為,幾乎顛覆了他對這個時代文明的認識。
這些盔甲兵用著如同仿製而來的粗劣武器對著手無寸鐵的擁擠人群揮舞砍殺……誰的鋒刃足夠鋒利,那便可以看到乾淨利落的血肉隨著戛然而止的尖嘯和慘嚎綻出;誰的鋒刃若隻能充其量形容為鈍器,那他們就會像持警棍的私警般用它打的某些參展者頭破血流、皮開肉綻……
這種景象幾乎在霍華德的眼中已經持續了將近十分鐘了。而他旁邊的這個亞洲人,除去用了一種無法描述的方式,讓想要衝上二樓的這些瘋子像鬼打牆一般無法前進以外,他的行為幾乎同無動於衷沒有區彆。
在霍華德的眼裡已經在場圍以下遭受著踩踏而奄奄一息的阿爾伯特的麵色已經同死者無異,這讓他更為想要弄清楚現狀是什麼情況。
“做些什麼吧!你非要我跟你在這一起看這種不人道的社會異常事件到什麼時候!”
霍華德捏著那個亞洲人的肩膀,在他身前對著他大吼大叫著。
“這種事我說了可不算…”
東方男子已經沒有先前閒庭信步般的自如了,他控製著所有向二樓通道的氣機,這時候的某種消耗對身體已經有了些許的影響了,這使他對麵前霍華德緊緊抓住自己右肩的行為非常不爽,在掙脫開來後也隻是不溫不火地說著:“我已經讓你們的那個女伴跟朋友一起去找問題的症結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裡吸引一部分異常東西的注意力,讓
“我隻不過是陪朋友過來辦事的倒黴蛋,他們要遭受這種待遇?”霍華德指著天台以下的慘狀,依舊喋喋不休著。
東方男子看著他那焦急而又無力的神情,不禁又感覺到了某種想笑的情緒,說道:“坦白來講,這就是個純隨機事件。這世上有那麼多事情都是沒有來由的,剛好有些有問題的東西被投放到了這個場所、剛好你們這一批人機緣巧合來到了這裡、剛好我這個些微知情的危險人士出現在了這裡解答你的問題,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很奇怪嗎?”
“我現在沒什麼力氣回答你更多的疑問,趕緊把你的手鬆開……如果那位小姐能夠找到那邊的異變源頭的話,
東方男子自覺說得太多,有些不耐煩了,給出了這樣的萬用辭令。
“那我就什麼都做不了,非得在這裡乾看著嗎?”
霍華德鬆開手,退後了兩步。在他轉過頭來後的一眼,就能看到一個年輕女人在混亂中被盔甲兵的劍筒刺透心肺,瞥過另一眼,又能看到一個中年男子身首分離的慘狀跟旁人急劇中斷的求救聲響。
無理由的死、無厘頭的死……
如果這裡不是地獄,那哪裡才是地獄呢?
霍華德雙手搭在了二樓天台的扶手上,對著這一幅幅令人目眩的場景,心中暗暗估計了二樓跟一樓的相距。大概有大概有三個身位吧,如果從這裡著陸,落地的姿勢不對極有可能摔得腰部或腿腳骨折……
“布朗跟那個克裡斯蒂娜去了東門嗎?”
東方男子聽著,皺緊了眉頭。
“你想乾什麼?”
霍華德回頭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不想看著我死,就跟我一起去東門找他們。你這個狗娘養的魔法師。”
隨即他就看到霍華德身手敏捷地翻過欄杆縱身一躍,從二樓的扶階上猛然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