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圓形的割裂層所圈定的那一塊地板層,隨著墜落而徹底碎裂了開來。展露出其中間斷而又和地下室內能夠拚接而成的兩副白骨後,他才有些冷汗地後退了兩步。
沉默一陣,隨即發生的便是帶著喘息的冷笑。
還挺有藝術性的死法,看上去就像是佐爾格作繭自縛般,在一場大變活人的穿牆表演裡出現失誤而死去了一樣。但實際上稍微對隊長本人有所了解,便該知道作為一個以循環法術為招牌的法師,死在這種情景裡是有多麼可笑。
“啊…隊長死了。”
想法就這樣簡短地隨著法術回路迅速傳遞了出去。
速度儘管很快,但男子還是以反常規的速度抑製住了自己的這個行為,噴薄的法術回收入體內的行為隻是給他體內的回路微微地震裂了一些,以至於劇烈咳嗽著噴出了一口血霧,不住地渾身顫抖了下去。
這種顫抖並非對於殺死佐爾格的人的恐懼。
男子臉上露出著喜悅而亢奮的笑容。
“我早就看這個畜生不爽了……隻是讓我執手也做不到這種程度。怎麼可能讓你這樣的美餐公之於眾呢?最起碼得把我想要給佐爾格的死加之於你的身上,那才能緩解我身上那種瘙癢般無法平複的疼痛啊。”
說著他的手指像是嚴重變形般展露出刀刃般的裂痕,在一陣狂笑中對著剛剛打出的缺口瘋狂揮舞撕碎著,直到把整個平層和佐爾格的屍骨都斬裂到無法再辨認出具體的痕跡般時,狂舞的爪擊風暴才勉強收斂了起來。
搖晃著身姿,左晃右搖了一陣,他才勉強站定了下來。
放下了額前翻起的發梢後,才徹底恢複了冷靜。男子看著被自己的一時狂歡而造就的遍布裂痕的公寓內部,隻是吐了一口唾沫,從胸前取出眼鏡戴上後緩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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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托人茲沃娜列娃女士…”
c整理的筆記還未出口一個完整的句子,梅裡便舉起手出言打斷道:“Z女士就行了,我沒興趣記那麼多民族各式各樣的名字。”
c抬了抬眼,有些無奈地接上前麵的話茬接著說道:“給出的住址在第六區,如果我們今天要直接過去考察一下的話需要直接上地鐵了。雖然也不知道住在那塊的人是怎麼找到我們事務所的,你最好還是多留心一下。”
“怎麼,你懷疑她的委托算是個陷阱?”梅裡抬了抬眼,麵上藏不住那種驕傲的笑意般揉了揉c頭頂的白色發梢,“我記得是前麵誰還在擔心我的工作積極性呢?”
c的手還是十分有力地鉗住了梅裡的手,在既讓她無法動彈又不至於疼痛的程度下壓在了她的腿上,白了一眼道:“還沒想到那麼長遠的方向,你是因為過去的事情弄得有點被迫害妄想症了嗎?茲沃娜列娃女士看上去也像是個有錢人,這次的委托報酬我得好好談談。”
懶得去糾正c非要把麻煩人名記住的習慣,梅裡也無所謂地轉過頭靠到一邊,說著:“你還真指望我們的這個活計能把生活維持啊?我說實話,可能私底下我偷偷地去那個過了養這個家也說不準……”
c兩個指頭直接掐在梅裡的後頸上,隻要出力夠大,自然也能把她按得生疼。在梅裡徹底放棄去開這種沒品玩笑之前,c已然放開了手,拿起手機接通了打來的電話。
“中午好,女士們。有沒有興趣做一份訪談?關於上次《周四陰陽怪氣奧利弗的脫口秀》節目中止背後相關的一係列訪問。”
雖然沒有細看來電顯示上是誰的號碼,但來自掘墓人的小屋裡那位編輯的聲音出現在這個時候已經足夠讓人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