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那場慘案在不明原因下停止調查之後,往後諸如此類的詭異事件便再也沒有發生了,從這一點上來看霍華德的想法似乎就已徹底落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本應順理成章地繼續發生的事未能如想象般繼續發生,讓霍華德什麼地方給刺激到了一般,最近這家夥來上班的時候總是一言不發。
布朗想起前陣子還天天在自己旁邊鼓吹那些東西的他,突然就這麼沉默了下去,固然耳根子是清靜了不少,但總覺得還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應該還不至於因為這麼胡扯的理由,就一蹶不振了吧?
正當布朗在思考著與霍華德有關的事時,編輯部深處的單人辦公室裡頭,霍華德整個人坐在辦公桌的側角,咬著筆頭,嘴裡念念有詞地看著一張相片。
那是一張友人的屍體的相片,像是簡單的屍檢報告內含的圖像,又像是個惡性笑話般的惡作劇,死去的阿爾伯特近乎碾壓式碎裂去一半的腦殼裡頭,展露出來的缺失整個人已經中空的軀乾,近乎是用一副置入人體的鈣化塑像填充了進去。
每當看著這張照片,他都會感覺到劇烈無比的頭痛,因為那種對於這一切發生的似曾相識感無論如何都無法揮之而去。
但他並不能借由著這股疼痛去刺激自己想起什麼,隻能在藝術會展大樓倒塌案當時相關的新聞公布的死亡名單裡,找出阿爾伯特模糊的死因。
他絕不可能是這個死法。
自從意識模糊地從醫院裡頭走出來後,他的人生好像在那之後就脫節了一般,往日那個遊刃有餘的報業編輯兼聘稿人的身份似乎與他再無關聯,留下的隻剩下記憶裡如同漏風般明顯的殘缺。
給他這張照片的是一個麵色陰柔、外表中性的男子,雖然他是如何找到自己、意圖是什麼、後來去向了哪裡都一概不知,但唯一留給霍華德的一句話倒是極其深刻。
“不用逼迫自己去理解無法理解的東西,想知道與之相關的更多細節,你可以去找找這片地帶最出名的除靈師。”
這句話本身究竟是帶有著玩笑性質,還是真誠的指導,這些東西隨著那個男子的消失而變得不可考。但是自從霍華德開始收集起來與會展中心倒塌案相關的異常開始,便能重複地讓那個陰柔男子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再度回想。
不用逼迫自己去理解無法理解的東西,興許指的就是這異常至極的事件的連鎖,也許隻要找出其中的某種聯係或是共性,有關於那張真實性微存的阿爾伯特的屍體照片的缺失記憶興許就能回來。
他去過了很多地方,這段時間就連本職工作都被這些調查給頂替,發出的稿子大多也是有些偏激極端的陰謀論,這一切隻不過是心態顯現之下一個人暴躁的縮影罷了。
隻是在第四街區惡性凶殺案的結束始末,他終於從警方那裡套到了一些信息。
“協助解決案件的人似乎不太願意透露更多情報,但聲稱自己是來自於一個‘沉默者’事務所的除靈師。”
除靈師?沉默者?
沉默者跟牡蠣的同詞異義,讓一個本就該考慮範疇內的人在霍華德的腦海裡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