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潛行入涿州(1 / 2)

雲綾傳 江州閒人 4310 字 1天前

翌日,雲綺動身返回雁門關,雲綾則和燕十六率軍返回長安,而公孫彤和鮮於輔則留在淶源縣等待並州大軍,幾人就此分道揚鑣。

沒人知道的是,雲綾在率軍離開淶源縣後不久就悄然離開了軍中,燕十六則繼續打著雲綾的旗號南下。

與此同時,並州治所太原,仍是那間酒肆後院,張迎秋正笑容滿麵地品著茶。

姚天君坐在上首,見此不由雙眼微眯,笑道:“張先生今日似乎心情不錯?”

聞言,張迎秋拱了拱手,笑道:“回主上,公孫雲綾於涿州大敗,在下委實難以自禁,失禮了!”

“先生似乎對其怨念頗深啊。”

“此女幾次三番壞我大計,前次益州更是險些要了在下的性命,在下豈能不怨?”

姚天君微微頷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徐徐道:“先生是喜,本座卻甚為心憂啊。”

聞言,張迎秋皺了皺眉,不解道:“主上有何擔憂不妨道出,在下願為主上分憂!”

話音落下,姚天君卻未立時答話,舉止優雅地抿了口香茗,這才開口道:“以先生觀之,公孫雲綾可算知兵?”

聞言,張迎秋麵上喜色一收,隱隱明白了姚天君之意。

涿州一戰彆看雲綾戰敗失地,但那是他們在北方籌謀已久的結果,非戰之罪。

但雲綾卻能在四麵包圍之下成功率領殘兵撤入太行山,不得不說有些出乎他們的預料。

思及此,張迎秋拱手一拜,沉聲道:“主上,公孫雲綾或許知兵,然畢竟年輕,經驗不足,戰場之上未必就是我們的對手。”

姚天君卻搖了搖頭,緩緩放下茶杯,徐徐道:“正因為年輕,才有無限可能。何況,公孫家的底蘊擺在那兒,不得不防啊。”

“不知主上有何打算?”張迎秋問道。

“打算?”姚天君的指節輕輕叩擊著案幾,沉吟片刻方才說道:“雲中、盧龍、營州皆在我手,遼東鎮已成飛地,是時候將之拔除了。”

聞言,張迎秋麵露難色,回道:“主上,大周朝廷已開始出兵幽州,彥知節麵臨的壓力不小,隻怕難以抽調兵力對付遼東鎮啊。”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見姚天君麵色如常,這才繼續說道:“依在下之見,不若仍按原計劃行事,待收拾了河北再圖遼東不遲。”

姚天君卻是淡淡地瞥了張迎秋一眼,搖頭道:“無妨,薛懷忠率遼東精銳與彥從勳對峙於白狼水,此時遼東鎮兵力空虛,正是行事的大好時機。”

說著,他輕輕拍了拍手,解無憂便自外間快步而來,半跪於地靜待指令。

“傳令遼東,該行動了。”姚天君淡淡地吩咐道。

解無憂恭敬應命,隨即快步退走,全程不曾多說一個字。

張迎秋卻是心頭一跳,顯然姚天君在遼東早有布置,而他卻全然不知。

他略帶遲疑地看向姚天君,想問卻又不敢問。

姚天君將之看在眼裡,抿了口香茗,笑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遼東公孫氏紮根幽州數百年,族人無數,總會有那麼些不安現狀的。”

聞言,張迎秋心下了然,不再多問,隻暗道姚天君謀算之深,竟早就在公孫家內部埋下了釘子。

天佑二十七年,夏,五月二十五。

並州軍與冀州軍同時進兵,並州軍兵鋒直指雲中鎮,而冀州軍則與彥知節對峙於易京之地。

在幽州烽煙再起的當口,雲綾已悄然潛入了涿州城。

過去尚算熱鬨的街道早已蕭條,罕有行人走動,四處可見尚未衝刷乾淨的血跡,空氣中都還帶著淡淡的血腥氣。

看著這一切,雲綾心頭微痛,卻也隻能將之壓在心底。

她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容不得在此傷春悲秋,是以她隻看了一眼便隱去身形走入了無人的暗巷。

城南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外,一身男裝的雲綾輕輕叩響了院門。

不多時,院門開啟,她看左右無人這才閃身進去,旋即又合上了院門。

“姑娘。”錢來躬身欲行禮,卻被雲綾一把扶住,示意她進去再說。

二人走入堂屋,堂屋內莫言之已起身相迎。

三人坐定,雲綾輕聲問道:“幽州如今是何景象?”

聞言,錢來與莫言之對視一眼,麵上皆是凝重之色。

半晌,莫言之方才輕聲將這段時日幽州的情況一一道來。

涿州失陷後,彥知節旋即會合北涼軍四麵出擊,附近州縣相繼失守,長官或死或逃,舉城而降者也不在少數。

朝廷出兵平叛的消息傳來後,彥從武便回了雲中鎮,彥知節親率大軍進駐與冀州交界的易京要塞,而北涼軍則東進營州支援彥從勳去了。

遼東鎮將薛懷忠聞聽涿州失陷,欲引兵退回遼東固守,卻被彥從勳渡河襲擊,不得已隻能繼續與之隔白狼水對峙。

待莫言之說完,雲綾皺著眉頭,沉聲道:“也就是說,如今除了遼東鎮,整個幽州都已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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