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而能勝,此道能進。敗而不死,此道可續。
護心魄,斬法破道,是為道也。
隨同落下的,還有數點道韻。
磐石,執銳,巨相。
身如磐石,立地生根,不動不移,穩固萬物。
手拿銳器,鋒銳自生,能屠血剃甲,乃是戰鬥所用。
力頑高妙,可稱巨相,一分力能用出十分力道,便可使力如巨人,剛猛萬鈞。
除卻這些特殊,高級道韻,最為基礎的道韻,便屬土係最多,有十八點,金痕四點。
畢竟,其中四顆,是築基境的武膽。
雖然不是斬殺他們所得。
但凝練的武膽中,含有他們的真意,也就是道韻凝練之物。
自然有少量道韻遺存。
特彆是這些武修,能活到年邁,雖然血氣衰弱,但是道意反而更為精進。
這些許道韻,真如皮毛一般。
武膽破碎,藤靈的周邊,也就再無夢境泡泡縈繞。
道人睜開眼瞳,有些思索,是不是自己出山親自去斬妖,或許還能快上一些。
他如今這法力進益,已然是放慢了。
絕不可拖延數年。
隻是,不等他下定決心,李大牛卻是帶著平安來了,身邊還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女童,卻比她的兄長高壯多了。
畢竟,李平安停留在三歲童兒身。
而她隨歲月而進,自然沒有耽誤身形拔升。
“今兒怎麼來了?”
奉上清茶,讓歡喜的青童子帶著平安去旁邊玩,李無忌便和大牛品茶閒談。
“李治,有些不對頭。”
大牛臉上凝重,將他所發覺的事態顯露出來。
“近些時日,我從含霜的小衣中,發現了她母親親手寫的一封信函。
內中稱,李玉盤欲離家族赴冰魄月宗修行,被李治阻撓了。”
李無忌聞言,放下茶葉的動作,也不由放緩了幾分。
“李治,已經是金丹了,玉盤的寒霜靈體對他而言,哪怕是雙修,助益也沒有那般大。
他此舉求什麼?”
求什麼。
這個問題,李治也不知曉。
他站在那巨木之下,感覺自己最近好似有些掌控不住自身的情緒。
即便,他去了渡苦庵,傾瀉了一番心火。
好似還是沒有解決心中念頭,讓他在知曉李玉盤將要離去的當口,不由自主的阻止了一手。
巨木上的樹頭,悄悄的睜開眼瞳看著這位新生的金丹。
“魂職術練好了嗎?”
李治忽然開口,他負手看著麵前的巨木。
他到底是人,還是妖呢?
“術已入門,卻是需要選定司職,以魂構神,從而掌握神職。
此職階,往後難以變動,你可要想好了。”
“若是練好了,便把術簡送來。”
一枚玉牌從樹身當中飛出。
李治看著這一枚玉牌,心中不斷的思索。
“你在懷疑我有沒有改動秘法?可我不是按照你的想法改的嗎?
李治,你道心何在?”
樹頭蜿蜒爬下,年輕道人卻沒有理會他,隻是收緊了玉簡。
“若是金丹還不能逞心中願,你道心就有頑執,心魔也會越盛。元嬰之境,你就難以觸摸。
李治,你是家族鎮山神木,你有何懼?放肆去做吧!”
巨木抖擻著身子,好似在哈哈大笑一般。
人性貪過妖性,它又何必以妖性侵染。
人心自會生變。
今是驕陽,明朝是烈日。
一身修行在身,肆意又如何。
家族,不過是依附巨木的玩物罷了。
順我者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