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機不可失!這種事,不能光寫奏章了,我們一定要在朝會之上,當眾參她一本!要整,就把她整垮,讓她永世不得翻身!鏟除了喬銀,就是砍掉了祁雲偉的右手!鏟除了洋務,朝堂上才有我們說話的分量!”
“是!”
眾人聽罷,齊齊的拱手應了一聲,無比的期待。
“大人英明!”
侯浪平此時,更是興奮到了極點!
“大人,此事下官已有計較:朝庭可趁洋務衙門和安南開戰之際,恰好把聖旨傳到!那時候,定然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對外,他們被安南打得割地賠款,喪權辱國;對內,則是不忠不孝,萬言所棄……”
“妙!”
小舒學士聽了,不禁伸出大姆指!
“侯大人果然是掌管刑部第一人,以律法而定生死,吾不能及!吾不能及!”
“啊?”
“哈哈哈哈……”
眾人頓時都大笑起來,書苑中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
“臣啟皇上!泯南源州太平莊誥命喬氏夫人因病薨逝!老夫人在辛勞一世,衣被蒼生,造福萬民,臣請旨為其立廟,列傳,以供後世瞻仰!”
朝會之上,司馬匡當殿上奏,向朝庭傳舉了喪報。
“準奏!”
皇帝聽聞,也微微歎息了一聲,“老夫人養育兩位賢臣,一世之功難以儘述!喪禮切不可輕慢,朕要派重臣代朕吊唁,以慰老夫人在天之靈。”
“臣,替老夫人謝皇上隆恩!”
司馬匡長躬了一禮,奏完本後,卻並未退去。“皇上,臣還有一本。”
皇帝點頭道:“愛卿奏來?”
“謝皇上!”
司馬匡再次微微一躬。
“啟奏皇上:老夫人仙逝理應節哀,但臣聽聞泯南或有謠言,誹謗老夫人之女喬銀不守母喪,戀官不隱!臣懇請皇上下旨明察,緝拿造謠生事者,以免辱沒老夫人一世清名;二來安南賊子在南疆挑起邊釁,若洋務衙門軍心不穩,怕是動搖社稷安康。”
“這……”
聽了這道奏疏,皇帝不禁愣了一下。和另一邊的駱誠國對望了一眼,駱誠國一時竟也沒了主意。
忠孝節義,乃中原立國之本!就連皇帝也不敢違背禮教,何況一介臣子?
見皇帝如坐針氈,駱誠國終於站了出來,啟奏道:“皇上,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司馬大人所奏,無可辯駁,臣以為理當派遣欽差前往泯南察證。”
看見這對君臣無以言對的模樣,司馬匡流露出一絲勝利的笑容。
他再次躬身道:“皇上,此事關乎誥命清譽,未可輕慢!以臣愚見,朝庭可派刑部尚書侯大人,右都禦史舒大學士,提刑司梁大人同往泯南,三堂會審。”
駱誠國略一思索,連忙說道:“皇上,三堂主官都離京察案,恐京師刑事無人料理!臣以為,提刑司梁大人留守應天,派提刑官肅大人前往便可。”
“嗯?”
司馬匡聽了這話,不由得又望了駱誠國一眼,“駱大人,國家大事,豈能派一小小的提刑官前往?”
駱誠國則是說道:“為了區區一個喬銀,派了一個尚書,一個大學士還嫌不夠?要不這樣,你司馬大人乾脆自己當這個欽差,親自下場算了。”
“駱愛卿,不可無禮!”
皇帝連忙喝止了駱誠國,之後對司馬匡說道:“司馬大人,京師政務繁忙,朕實在是難以失卻諸位賢卿的輔佐。肅慈這孩子總歸不是外人,就當是朕想栽培他,讓他跟著兩位大人出去曆練曆練,您就通融通融吧……”
見皇帝如此低聲下氣,一邊的劉彧忍不住說道:“皇伯,此事不如讓兒臣去曆練……”
“退下!”
沒等說完,皇帝直接把他吼了回去。
司馬匡看了這群君臣一眼,又看著皇帝緊皺的雙眉,也不好再強硬下去了。隻說道:“皇上傳旨,臣自當領旨!臣這就安排三司擬票,前往泯南!”
“退朝!……”
臨近中午,朝會才在有些沉悶的氣氛中結束了。
等群臣散去,皇帝急急的寫下一封書信,塞到了駱誠國手上:“愛卿,你即刻將這道聖諭發往擎海關,務必告訴十三弟知道!要快!”
“是,臣馬上去辦!”
駱誠國重重點頭,將書信塞入衣領,長躬了一禮,之後疾步走出乾陽殿……
“肅慈?”
“臣在!”
駱誠國走後,皇帝叫來了唯一留下的那名年輕大臣。他就是司馬匡的庶子,如今的大肅提刑官,也是這次三司會審唯一由皇帝指派的人。
皇帝說道:“朕派十八名乾龍尉護送你前去,你務必要相機決斷,儘量保全。”
肅慈當即跪地,拜道:“皇上放心,微臣肝腦圖地,也不負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