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老實實看了一會廚房,聽說孟夫人來了後,就麻溜的帶著孟夫人回到了自己房間躲清閒。
幾日不見孟夫人麵容憔悴,眼圈也有些泛紅,孟文瑤擔憂道:“母親,你怎麼了,現在府裡還有人惹你不開心嗎?”
孟夫人捋了捋耳邊不存在的頭發,掩飾般笑道:“誰能讓我不痛快,不過是你們姐妹都嫁人了,娘有些想你們了。”
想你們,而不是你,看孟夫人這淒苦的模樣,八成是想孟相宜了。
“姐姐可回過家?”
“回過一次,你父親不讓她進門。”
怪不得孟夫人傷心,養了十幾年的女兒,突然一個人流落在外,到底是她身上掉下的肉,肯定難受。
“父親不讓姐姐回家,母親可以私底下偷偷去看姐姐呀。”
“去看了,她賭氣不見我。”
說著,孟夫人又流起眼淚來,好久才停下說道:“她嫁的那個宋公子,家不在京城,他一個人來京城趕考,也不知道怎麼就和你姐姐糾纏在一起了,兩個人住在一個租來的小院子裡,連個丫頭都沒有,你姐姐這輩子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
沒想到孟相宜自己找的未婚夫如此清貧,不過年輕一切皆有可能,也許宋公子以後能高中進士,讓姐姐享福也說不定。
“母親,您實在擔心的話,把姐姐以前伺候的人送過去好了。”
孟夫人長歎一口氣,拍了拍孟文瑤的手道:“為娘送了,錢財衣物都有,她不要,你姐姐從小就倔強,自從被你父親拒之門外,她肯定要很久才能緩過來,兒大不由娘,以後再說吧。”
為了能讓孟夫人心情好一些,孟文瑤主動說起一些小時候的趣事,午飯兩個人也是在房間裡吃的。
到了半下午,新娘子進門了,孟文瑤才帶著孟夫人一起出去觀禮。
婚禮進行的熱鬨非凡,孟文瑤嫁進平西候府時,蒙著蓋頭看不清狀況,隻是聽聲音,就覺得二公子的婚禮人更多,也更熱鬨些。
拜堂後,新娘被送入洞房,二公子秦平陽在喜婆的指引下挑起了蓋頭,周圍一片誇讚聲。
記起自己婚禮當天受到的非議,孟文瑤心裡有些難受,趁著人群鬨哄哄的就想退出去,她還沒擠出去兩步,洞房裡突然跑進了一個人。
那個人頭發淩亂,大喊著救命,一頭紮進了洞房,撲倒在新二少奶奶腳下。
後麵兩個慌慌張張跟過來的婆子,一看洞房裡這麼多人,不敢再有動作,連忙退出去找稟告王夫人。
新二少奶奶小王氏被這眼前一幕嚇到了,好一會才鎮定下來,問道:“你是誰,她們為何追你?”
腳下匍匐的可憐人這才鼓起勇氣抬起頭,看上去長得頗為清秀,她滿麵淚痕道:“奴婢有孕,她們要灌奴婢落胎藥。”
這個嘛,大家族裡很常見,但是大家平常都是私底下處理,明麵上,誰也不敢站出來說一句,丫頭懷的孩子就一定要打掉,沒有哪個當家主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殘害夫家子嗣。
洞房裡觀禮的眾位夫人,都是一個個千年的狐狸,現在紛紛現身裝起了菩薩。
“這丫頭也是可憐。”
“可不是,大冷天的穿這麼少。”
大家雖然議論,但都是環顧左右而言其他,根本不提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