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解開後,湯芷便和孫成克親近起來,見到他後,又回到最初活潑開朗的狀態。
為了加深湯芷的安全感,孫成克拐她去集市玩一趟,為她和陳氏買的幾套衣服首飾。又從木匠那邊訂買了上好的木頭,打造一張結實的床。
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孫成克麻利把床搬到書架的另一側,用滿滿的書隔成一堵牆。
“喜歡嗎?”
孫成克做完活,躺在尚未鋪被鋪的床上,追趕著打聽情況。
湯芷哼了哼,笑著擺過臉。
孫成克見她一副不理人的模樣,眸色淺淡閃過笑意,“他這小娘子也太彆扭了,明明特喜歡卻嘴裡死活不說。”他可不止一次逮到湯芷偷瞄床時露出的傻笑。
“她可真是太好哄的!”孫成克感歎了下,又問起湯芷最近想要什麼,“有什麼想要的?胭脂水粉,珠光寶釵,等鄉試考完後,我從鎮上給你買。”
孫成克突然的示好揪起湯芷的心,她急忙想推遲,話在嘴邊還沒說出來,額頭就被人輕輕一敲。
孫成克慎怪道:“怎麼覺得我養不起你嗎?你是我娘子,我送你禮物天經地義。”
湯芷又傻笑起來,和孫成克一起躺在床上,小手指勾搭在他大拇指上,又一搭沒搭地聊著天。
“這次鄉試你有把握嗎?”
麵對湯芷的詰問,孫成克將問題拋回給她,“你覺得我有把握嗎?”
“不清楚!我又不是你本人!你說嘛說嘛!”湯芷嘟著嘴撒嬌。
攪得孫成克心神大亂,哪來功夫再逗她,立馬回答,“有把握、有把握。”
“好的,安心些,不需亂扭的。”孫成克扶正湯芷,露出小虎牙試圖恐嚇她。
湯芷見孫成克虛張聲勢的樣,很不給麵子不怕死咯咯笑起來。
“唉,你就笑吧!”孫成克哼了下,氣勢洶洶從外麵抱來一排捆綁的小木頭。
“要鋪床了,小滑頭,還不趕快起來。”
湯芷支棱起來,甜甜的衝孫成克笑。
孫成克在處理事情上,可以說細致入微。鋪上後,在屋內點燃起艾草,煙熏木材一遍。打絡起剩下的艾草,手巧地拿起草線綁成三角形,塞在湯芷細腰間。
“越到夏季,蚊蟲就越多。你這嬌軀不好好注意防護,特彆容易招惹上蚊子。艾草防蚊蟲,你老老實實帶著,蚊子就不咬你的。”
對孫成克的話,湯芷深信不已。
她雖沒文化,不知多深的道理,但她還是很信任自己的夫君了。
孫成克瞧湯芷犯傻,伸手刮了刮她鼻尖。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要天天這麼傻,我可真擔心,有一天你會不會被人騙走。”
湯芷捂起鼻子,氣惱搖頭道:“我才不傻!”
見人惱了,孫成克也不打趣,隻拉著人出了屋。
一天忙碌下來,孫成克和湯芷早就餓了。
今個陳氏得了孫成克買的雙飛魚玉鐲,緊接著又得了一身上好的羅淺紫。穿在身上出門,看著曾經嘲笑她的村婦,對她露出羨慕的目光,陳氏心裡很是得意,趾高氣昂地在村裡轉了一圈,心滿意足回家了。
回家後,對人待物也多了些寬厚,又加上明天孫成克就要走,準備趕考鄉試。
陳氏使出看家本領,就為了讓孫成克吃個舒服,飽著肚子上戰場。此時她花錢也毫不吝嗇,花了五十文買肉買小白菜。將肉零零碎碎切成肥瘦摻雜,使入口味道會更有勁道、口感絕佳。粗麵和細麵以一半的比例混合,舀半勺井水,添入麵裡,用手挼搓至黏性略乾,放入盆中緩慢發酵。
等時辰夠了,把麵攤開,裹入肉蒲碎白菜放到爐火上慢慢烘烤。當表皮起泡,再紮破泡,反複多次,直至表皮焦起酥脆,金黃色覆蓋在皮層處。怕太鹹口乾,又用小火在地鍋裡煲起碎玉米米粥。
飯香撲鼻而來,孫成克讓湯芷去搬長板凳,自己力氣大則去搬桌子。
陳氏看在孫成克麵子上,心裡也勉強把湯芷算成家人。盛飯時默默地給她多舀了些,又給她拿分量最足的饃。
對於陳氏的舉動,湯芷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嘴唇。以後總歸是一家人,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了,湯芷也不想和婆母鬨了太僵。
順著台階下坡,接下了陳氏的示好。
陳氏籲口氣,拿起饃對口咬了下去。
湯芷也跟著咬下,慢慢品嘗著。飽滿的肉入口即化,在麵的加持下,肥而不膩,在緩緩喝口玉米粥,濃鬱的香氣便充盈到整個口腔裡。
當即湯芷眸子便亮了起來,眯垂眼享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