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成克見湯芷跟炸毛的貓似,也大手抓起一個饃,往嘴裡去。咬了一口誇獎道:“母親,你這手藝愈發精湛的。”
很快,孫成克便吃完了,拿起第二個吃。
見狀,陳氏半月眸子閃過一絲笑意,對自己手藝很得意。
湯芷吃下第一個就飽了,坐在板凳上撐著臉盯著孫成克吃飯。
孫成克是個讀書人,吃飯時帶著特有的文氣,完全不似田間那種粗魯。俊朗的線條也隨著他咬動,縱橫出現在臉上。硬朗的麵孔讓湯芷心中小鹿四處亂跳,紅透了臉頰不去看人。
陳氏吃完飯,就先打水睡覺去了,把剩下的時間留給這二人。
孫成克雖懂花前月下之意,但他心裡遲遲沒有欲望想去碰湯芷。要說不喜歡湯芷,可偏偏見不到人就特彆想念。
“都快鄉試了,想什麼呢?”孫成克罵了一下自己,吃完飯後便進屋內拿起書溫習起來。
湯芷則洗完碗,收拾好碗筷,便跑進屋裡睡在新買的床,側著身子爬在那處看孫成克。
以至於直到睡熟也一直維持這個姿勢,入夜漸微涼,孫成克怕湯芷受冷,摞下書卷,從他床的夾層上搬出一層布麻披蓋在她身上,才放心離去看書。
雞鳴後,孫成克就地坐在椅子睡了二個時辰,就醒來了。
趁著人都沒起來,孫成克進入柴房摘米燒飯。他的廚藝遺傳孫父,孫父疼愛陳氏,不舍得妻兒受苦,沒事時就在外麵的酒樓學藝,回家後便做給陳氏嘗。後來病重時,怕陳氏想吃,又舍不得去買,委屈了她,便這份廚藝傳給他。
孫父一旦把什麼事放在心上,便會一直牽掛。陳氏出門一趟,他嘰嘰歪歪等著人回來,要等不及了,會把孫成克帶著當擋箭牌去找陳氏,到了地,和陳氏抱怨說兒子吵著找她。
臨終前,緊攥陳氏的手,虧欠道:“抱歉,我違背誓言了,沒能陪你白頭到老,希望你不要怨我。”
囑咐完陳氏,又對孫成克說了些,但說的都是陳氏的事。“兒,你母親脾氣被我寵壞了,做人做事都不經大腦,容易在外麵得罪人,以後做出什麼不可控的事,希望你不要嫌她麻煩。孩子,我把她交給你了,替為父好好照顧她。”
這是孫父的遺言,是孫父對孫成克的期望。
孫成克作為兒子,無論如何都會完成父親交代的任務。
粥煮好後,天色也大亮。孫成克便回屋拿起書卷又看了起來。
等到陳氏起來洗臉,孫成克估摸著湯芷也差不多是時候醒來了,便放下書同和陳氏說會話,等人齊了吃飯。
不大多會,湯芷就出來了。
“來,吃飯!”孫成克遠瞧到湯芷,對她勾了勾手指,讓她過來吃飯。
“來了!”湯芷喊了下,按照孫成克的指向進入柴房,從堆疊的碗裡挑出三個木碗放在粥鍋邊。挨個慢騰騰地挖起粥飯,遞給孫成克和陳氏後,才給自己挖了小半勺。
孫成克見狀,打笑道:“吃這麼少,怎麼不喜歡我做了?”
湯芷震驚地張大了眼,很意外道:“你還會做飯?”
可能是湯芷這小表情真的太傻了,哄得陳氏也不由笑。
“我會做飯有什麼好稀奇了,你這樣搞我是飛天怪物,真大驚小怪!”孫成克抿起碗裡的粥,假笑嘟噥著道。
湯芷:“……不,不,我聽村裡的說書先生講故事裡的神人都不屑於做這種小事。”
“說書先生?神人”孫成克悶笑著,“原來,我在你心裡地位這麼高啊!可以和神人比肩而立的。”
湯芷撓撓頭,想了想認真點頭道:“我覺得你就是那種超級超級厲害的神人。”
這一頓馬屁下來,尤其見到湯芷充滿崇拜的神色,孫成克臉色膨脹不少。
孫成克從小到大不止多少人誇過,麵對誰都永遠謙虛謹慎,今天這情況實屬罕見。
“夠了夠了!”孫成克連忙止住湯芷。
湯芷這嘴跟打開話茬子,衝關槍一樣嘣嘣出殼。
陳氏聽了正起勁,猛的被兒子打斷,不免氣悶,翻了大白眼。對湯芷繼續道:“彆聽他了,繼續說。”
孫成克見母親神色,便知曉這是給湯芷加印象分的好機會,為婆媳關係和睦,鼓勵湯芷道:“哦!我哪裡厲害?”
“長得好!學術好!人品好!今年鄉試定能奪得魁首!”
湯芷說完,陳氏也跟著讚同點了點頭,“說得不錯。”
猛然間,孫成克肩上壓力巨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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