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有些無聊,但你的信寫得很有意思】
【我很好,他也很乖,沒有鬨我,就是船上走不開,趙爺和柳七有些著急,兩個人兩天二頭的尋借口帶我在甲板上走動,我都知道的】
【我今天突然想起,孩子的名字還沒取,我可以給他取名嗎?】
……
【岑硯親啟,】
【昨天問的我又想了想,覺得自己取名一般,大名你來取也是使得的,但是小名我可以取一個嗎?】
【我想取一個】
……
【岑硯親啟,】
【今日我們玩了打水漂,原來用石頭打水漂不容易,我前幾天玩得不好,不過今天很棒,石頭在水麵上足足點了四下才落水】
【嘻,是不是很好,才練了幾天哦】
……
【岑硯親啟,】
【今天靠岸了,原來落腳的地點不在杭州,在蘇州,真是意外】
【不過宅子真的好大,而且好幽靜,我很喜歡】
【上京寸土寸金,走了一圈,這個宅子得有兩個王府了吧】
【哦對,我今天看到帶大你的阿嬤了,阿嬤很熱情,人也極好】
【不過今天我才知道,原來長輩們是喊你阿硯的啊,阿硯,還挺好聽的】
……
【阿硯親啟,】
【阿嬤說我可以這麼叫,我試試,你不樂意我下次就不寫了】
【住了幾日,一切皆好,就是懶了兩日,腿腳有些水腫起來,哎,還是得走動】
【明天可以出門走走了,我猜柳七會帶我走一段時間,趙爺盯得緊呢】
……
【阿硯親啟,】
【蘇州好大,也很繁華,街上很有意
思,而且終於不用擔心隨便撞到貴人了,帶著親衛走的時候,我有種橫行霸道的感覺,哈哈哈】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
【岑硯親啟,】
【又腫了,好醜】
【你什麼時候到啊,我聽柳七說,你們走陸路,得一個半到兩個月】
【現在分開已有一個月多十日,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哇】
【當然,我沒有催你的意思】
……
【阿硯親啟,】
【一個月半了】
【據說你們路上遇到水患耽誤了,希望大家都無事】
【小名我想好了,不過,真的取什麼都可以嗎,你不會否決嗎?】
【近來……睡得不大好,】
【趙爺說是正常的情況,月份大了,沒辦法】
【他動得也多了】
【唔,其實我一個人也還好】
【柳七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的,現在也能出門了,玩得很多】
【就是】
【並不多】
【極偶爾的時候】
【我想著若是你能在這裡的話,便更好了】
【當然,沒有催你的意思的】
【盼一路平安】
見岑硯笑得開懷,從河堤處回來,李央一邊擦汗一邊問道:“可是有什麼好消息嗎?”
問完走近,視線剛挨著那封信報,便見岑硯對折,收了起來。
神色也恢複了一貫的冷淡。
李央:“……”
若是一次兩次還好,這已經不知道二五次了,李央想說,再重要的消息,也不至於這般防著自己吧。
不過這話隻能心裡想想,麵上不能說。
岑硯不答反問:“河堤的事還有幾天處理好?”
“哦,這個,剛給上京去了消息,等父皇的旨意下來,少說十天吧。”
岑硯點了點頭:“官府都打點好了,刺頭也俱都收拾完了,剩下的問題不大吧?”
“那確實,還得感謝王爺……”
李央話沒說完,便聽得岑硯打斷道:“那便好,我江南的宅子裡有些事,比較急,容我先行一步,六皇子就留於此地治理完河堤再上路吧。”
李央:“?”
初生牛犢的李央:“啊?!”
不是,還有一大攤子,都丟給他了嗎?!
他、他沒有經驗啊!
岑硯笑道:“龍生龍,想必六皇子必能勝任此間小事。”
李央愣愣沒反應過來。
岑硯忽的又道:“聽聞六皇子師承於聞大學士?”
“哦對,大學士是我啟蒙老師。”
岑硯:“素聞大學士精通易經八卦?”
“哦,老師起名是比較厲害,很多貴人都托著求他取名呢。”
岑硯:“那六皇子覺得,壯壯這個小名如何?”
李央下意識道:“王府養了小狗小貓嗎?”
岑硯:“……”
恰好此時,郝二前來稟報,說馬都套好了,除了留給李央的人手,其餘人等隨時可以上路。
於是李央便見著岑硯笑了下,皮笑肉不笑道:“家事匆忙,我就先行一步了,待此間事了,必定上書為皇子多多美言。”
啊?
現在就走嗎?
不是,不留一留,好歹……
李央愣神的功夫,便見著岑硯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等意識到不對,還有些公文上細節,自己不知如何處理,匆忙尋過去時。
李央站在他們臨時下塌的客棧門口,極目眺望,隻見好幾排馬屁股,跑得風馳電掣,馬蹄帶起滾滾塵沙,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