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香氣(2 / 2)

碰到的那霎,岑硯隻感覺那跳動不止的眼睫,仿佛刷在了自己心上,莫名生出幾分癢意來。

兩人再次對視,莊冬卿眼睛亮得發光:“退燒了!你退燒了!!”

“不

行,我得再喊六福來看看。”

六福急急匆匆過來,搭了岑硯額頭,確定:“確實,退熱了。”

“太好了!!”

莊冬卿高興。

笑得比岑硯這個病號還開懷。

既然退燒了,那就不用人時時守著了。

但得預防反複,所以這天還是得儘量地休息,喝水。

岑硯穿了衣服坐起,洗漱罷,莊冬卿給他傷口換了一次紗布,嗯,還是得用烈酒消毒清理,岑硯沒說什麼,換完,額頭出了一層汗,大顆大顆的。

莊冬卿默默擰了張帕子給他。

岑硯接了。

還有個好消息,隨著退熱,力氣稍稍恢複,岑硯走路穩了不少。

捏他小腿是消了腫的,至於還不對勁,莊冬卿仍舊歸因為他抵抗力問題,沒辦法,受傷太重了,哪兒都是毛病,機體顧不過來。

就這樣養著吧。

第二天,岑硯走路不需要攙扶了。

莊冬卿胃口也徹底恢複,吃嘛嘛香。

又兩日,躺得骨頭痛,岑硯起來在院子裡走動,胃口也好了些,晚飯怕不消化,照舊喝的粥,午飯卻同莊冬卿他們一道,吃飯菜了。

“這個。”

“來。”

“這塊。”

飯桌上,莊冬卿不僅給自己夾,時不時也給六福夾,夾肉,且隻夾肉。

岑硯:“吃你自己的,六福有手。”

莊冬卿義正嚴詞,“六福麵皮薄,不舍得夾肉,但他還在長身體呢,不吃肉怎麼行。”

岑硯看向六福,六福不好意思低了頭,卻沒怎麼反駁,看來是真的。

前兩天才說他對六福好,是真不錯。

莊冬卿卻會錯了意,以為岑硯不喜,一筷子夾起兔肉,轉手就放進了岑硯的碗裡,“你也多吃點肉,好好恢複!”

一時間不好說這是不是賄賂。

岑硯看著碗,莊冬卿怕不夠似的,又接著幾筷子都放到了他碗裡,都是沒骨頭,又好咀嚼的肉塊。

“呐,吃飯吧。”莊冬卿惴惴道。

說完想到了岑硯的潔癖,又主動找補:“你要是覺得我筷子碰了臟,你就丟了,沒什麼……”

話沒說完,岑硯吃了一塊肉,淡淡道:“吃飯。”

後麵莊冬卿每次給六福夾完,都要給岑硯也添兩筷子,以示一視同仁。

其實該說不用的,但鬼使神差的,岑硯沒有拒絕。

住到第七八天,岑硯的腿好全了,傷口也開始結痂,莊冬卿提著的心終於放下。

“也不知道外麵是個什麼情況了。”

領著岑硯在村子裡走動,莊冬卿看著村口道。

岑硯想了想,篤定,“頭兩天沒人追過來,應當已經塵埃落定了。”

莊冬卿詫異,“真的嗎?那我們可以出去了?”

岑硯卻道:“不急。”

“再住些時日。”

不理解,但知道岑硯肯定有自己的考量,莊冬卿點了點頭。

岑硯又多說了一句,“再次回京,恐怕你問的誅殺廢太子的旨意,就會有了。”

莊冬卿仍舊點頭,問他:“那可以讓護衛去鎮上了嗎?”

岑硯以為他是要打探消息。

莊冬卿下一句便道:“再買點食材與東西回來,改善一下生活吧。”

“……”

岑硯失笑。

倒也是莊冬卿會說的話。

既然莊冬卿不在意這次風波背後的究竟,岑硯便也懶得提,說起也是壞心情。

莊冬卿還是會問的,隻不過側重不一樣。

“對了,那天你們究竟遇到了什麼?”眨了眨眼,莊冬卿:“還有,六皇子是跟陛下一起的嗎?”

還以為李央後續也會流落過來,頭兩日,莊冬卿還發愁過怎麼住的事。

孰料,竟是沒有。

像是劇情發生了改變。

就不知道這些變化對李央以後的既定人生,是好是壞了。

岑硯並不瞞他:“一些廢太子殘存的勢力逼宮,徐四護衛陛下先走,我和郝二留下來抵擋,沒想到前期他們按兵不動,竟是在獵場裡布了許多陷阱,且戰且退地引我們中計。”

能在獵場做那麼多布置,絕不止禁軍中有人就能辦到。

如若岑硯料得不錯,朝中,還有廢太子沒有暴露的勢力。

但,

這就不是他該頭疼的了。

一場局中局,本來就全在那位的算計之中,回朝之後連根拔起,也是一貫的做事風格了。

不過這次,他就不想攪合了。

垂目,這些思量岑硯也不說,繼續道:“我腿被咬傷後,以為必死無疑,驅馬逃離,郝二為我打掩護,馬途中中毒身亡,封地的虎符卻不能被歹人所奪……”

若是封地的親兵動了,那隻怕是要以為他有不臣之心。

“看到河麵上飄了身亡的禁衛,我索性入了水,遊了一段距離,水流湍急,後續神誌不清,就被河水帶著走……再往後,就碰到你們了。”

“至於李央,分開的時候是同陛下一道的。”

莊冬卿:“哦。”

“也不知道柳七郝二徐四,現下都如何了……”

岑硯卻放心,“隻要不在獵場裡中埋伏,應當無事。”

莊冬卿:“嗯,但願!”

*

晚飯做了魚,莊冬卿吃得格外享受。

晚間六福給他燒熱水,洗澡,莊冬卿就乖乖等著。

洗完回來六福給他絞頭發,莊冬卿趴床頭任由六福施為。

聞著屋子裡,由莊冬卿帶入的乾淨皂角味,岑硯一時間有些分不清,他們究竟是在逃難,還是度假。

靜靜看著莊冬卿,許是也留意到了他的目光,莊冬卿迷蒙中睜開眼,問他:“怎麼了?”

“王爺也想洗澡嗎?”

不待岑硯開口,莊冬卿自問自答,“不可以哦,身上的傷口剛結痂呢。”()

但是擦身是行的,還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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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硯:“……”

倒是沒這個想法。

但莊冬卿一提,岑硯便覺得身上發癢了。

除了第一日莊冬卿幫他擦過身,之後為了養病考慮,他都沒碰過水的。

岑硯站了起來,“可以,我去擦擦。”

“需要幫忙嗎?”

“不必。”

“好的。”莊冬卿求之不得。

語氣歡快得讓岑硯為之側目。

好好清潔了一番,花了些功夫,嫌臟,頭發也拆了洗,自己洗。

領過軍,也打過仗,隻要能動彈,岑硯生活方便是不需人擔心的,能照顧好自己。

再回屋,等著頭發乾的莊冬卿已經閉上了眼。

摸了摸他頭發,已然乾了,岑硯伸手推莊冬卿,“醒醒,彆在這兒,上床去睡。”

推搡了兩下,見人不應,又輕輕拍了拍莊冬卿的臉頰。

困頓著睜開眼,莊冬卿滿臉迷惑。

下一刻,岑硯便知道了為何,因為他聽見莊冬卿含糊的聲音道:“你為什麼又變香了?”

岑硯一滯。

還來不及反應,莊冬卿跟個小狗一樣,鼻尖抵著他手心,淺薄的呼吸噴灑在他皮膚上,一路嗅聞到脈搏處,驚歎道:“咦,怎麼好像是你皮膚上帶著的?”

“好奇怪哦。”

又深深呼吸,鼻尖抵在岑硯手腕,嘴唇也若有似無地擦了上來。

岑硯感知變得極度分裂。

心內震驚,旋即明白過來——

趙爺已有七八日未給莊冬卿施針了,兩人朝夕相處……是毒素又被勾了出來。

知道眼下該推開莊冬卿。

但,

從手心開始,到手腕,被莊冬卿蹭過的地方……酥麻了一片。

岑硯喉頭滾了滾,莫名口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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