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冬卿有了意識,但是,不多。
思緒遲滯。
是什麼?什麼意思?
為什麼突然又提起這個?
唔,好香,好喜歡。
隔著一段距離聞,覺得岑硯身上是香的,離近了,那氣息反倒淡了,但淡了並不代表沒有吸引力,莊冬卿反而覺得,更難抵抗了。
怎麼說,
像是一張網兜頭灑了下來,四麵八方地將他圍困,讓他無從掙紮。
岑硯將他按在懷裡,他就控製不住地往對方皮膚上貼。
好似隻有這般,才能舒服些。
莊冬卿分裂,更糟糕的是,他能意識到不對,卻打不住。
他的手甚至伸進了岑硯的領口。
莊冬卿發出失控的嗚咽,一邊道歉,一邊進行著更過分的探索。
但越是過界,莊冬卿就越是按捺不住慚愧的情緒,越是不斷地、翻來覆去地道歉。
“對不起……”
“抱歉。”
“我也不想,嗚……”
岑硯安慰,甚至製止了幾次,都無效。
受毒素影響,莊冬卿腦子本來就暈乎,內疚的情緒一上頭,便像是陷入了某種自我厭棄的惡性循環,用道德枷鎖,將自己一層層更深重地鞭笞捆縛,不得掙脫。
“莊冬卿!”
岑硯驀的抬高音量。
莊冬卿一愣,抬頭,借著窗外的月光,岑硯看到了一雙水潤的眼睛。
一如那夜。
心下一片柔軟,岑硯又喚:“卿卿。”
莊冬卿有刹那的恍惚。
已經很久沒有人叫他的小名了,自從來了這裡。
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泛起,莊冬卿忽的生出些許委屈,他已經好久都不是他自己了。
“卿卿……”
感覺有效,岑硯又喚了一聲,伸手觸碰莊冬卿的臉頰。
委婉的聽不懂,那隻有直接說了。
“不用道歉,不是你的問題。”
“再說,”
“也是我自己來的。”
在被子裡,牽著莊冬卿的手落在自己內裳的係帶上,帶著莊冬卿抽出繩結,更方便他在自己身上施為,甚至為所欲為……
靜靜地看著莊冬卿,那琥珀色的眼瞳一派柔和。
“你身上的毒需要去除,聽我的,我們一點點來……”
忍耐不住吞咽了下,岑硯:“可以嗎?”
太溫柔,宛如誘哄,莊冬卿呆呆點頭。
隨著係帶的鬆散,岑硯的衣襟敞開,莊冬卿手貼上去,忍不住滑動。
岑硯換了口氣,吐息燒灼,見莊冬卿冷靜了下來,便再也按捺不住的,順著心意,在他鼻梁上印了個淺吻。
莊冬卿很乖覺地閉上了眼睛。
乖死了。
岑硯落在他臉側的手忍不住下滑,捏住他下巴,莊
冬卿睜眼,眼底一片迷蒙。
手指微微用力,下唇稍稍和上唇分開,翻出些些水光。
岑硯眸色變深:“張嘴。”
莊冬卿愣愣的,還沒來得及。
岑硯便用舌頭頂開了他牙關。
腦子再度混亂,但這次不是崩潰的,反而帶著些甜蜜,莊冬卿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須臾,無師自通地閉上了眼睛,跟著岑硯,也主動追逐起那膩滑的糾纏。
喜歡。
不能發泄的躁動好似終於找到了出口。
隨即而來的,便是更洶湧的宣泄。
岑硯要抽離的時候,莊冬卿甚至主動追了上去,扣著對方肩膀,不準他走。
動作幅度太大,一手按到了傷口上,岑硯眉頭擰起。
沒阻止莊冬卿,隻是用手托了托他手腕,讓力道不至於完全壓在傷口處。
等莊冬卿胸腔被壓縮到極致,不得不分開換氣的時候,才發現,手下的觸感不對。
摸了摸,終於遲鈍地記起了是什麼。
岑硯身上還有傷。
這個意識一跳出來,像是被什麼燙到了一般,莊冬卿手猛的往後一抽。
動作之快,岑硯都沒握住。
“我……”
慌亂的語句才開了個頭,便被岑硯動作打斷。
岑硯拉過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傷口下方。
就這麼須臾,莊冬卿指尖都因為壓到了他傷口,在愧疚地輕顫。
再度吻了回去,觸碰的那刻,莊冬卿又被迷住了心智。
臉已經因為缺氧而紅透。
岑硯清楚,這種紅潤還能遍布全身。
他看過。
但再度回吻,莊冬卿卻不敢用力了,放在岑硯身上的手也是虛虛搭著。
等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莊冬卿已經徹底無法思考了。
腦子裡像是萬花筒一樣,雜七雜八的,全是線條,模糊的色塊,被岑硯親近的時候,又像是放著顏色不同的禮花,一束束地炸開,讓他應接不暇,隻能被裹挾在這種絢爛裡。
衣帶被扯開了。
長指沾到身上,莊冬卿打了個哆嗦。
他好像成了岑硯手裡的一塊史萊姆,搓圓揉扁的,任君擺布。
“平時自己弄過嗎?”
岑硯問他。
溫暖氣息噴灑在耳側,莊冬卿困惑,“什麼?”
於是岑硯稍用力地捏了捏。
莊冬卿顫抖起來。
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係帶全都被解開了。
莊冬卿去推岑硯的手,反倒被那長指帶著,一道給握住了。
嗚。
欺負人。
張口剛要控訴,被溫柔地含吻,莊冬卿頓時變得七`葷八素的。
……喜歡。
岑硯吻他鼻梁的時候,莊冬卿又反悔,極度地羞恥道,“哪有這樣的……”
他想停,
但不能。
他與他的手,都在岑硯手中。
可惡,怎麼一個都不聽話的。
“繼續,就這樣……”
頓了頓,岑硯聲音變得低沉,“還是你想主動……”
“抑或,”垂目,掩過眼底的波瀾,岑硯:“你想轉過去……”
下流。
莊冬卿搖頭,使勁兒搖頭。
“不行,傷口要崩開的。”
字句破碎得不成話。
聲調好像那春日裡的貓兒。
岑硯:“那就繼續。”
拇指往下重重一按,莊冬卿咬唇。
太難堪,把頭抵進了岑硯肩膀,埋住。
但也隻是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