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麵的褚歌，速度不快，明顯就是在等他。
謝燼幾步追上後，褚歌問道，“你昨天說，曹強被擊斃了，是真的嗎？”
“……差一點兒。”
褚歌用“我就知道”的眼神橫他。
不是謝燼說假話騙人，是上級就這樣認定的現場，對外公布的消息也是這樣。
那個穿著曹強衣服，被槍托當場砸死的人，應該是曹強的心腹秘書。
而曹強流竄進人口稠密的縣區，如同泥牛入海，再不見了蹤跡，抓捕行動隻能暫停。
昨天那麼說，既是恐嚇混混，看能不能從他們嘴裡詐出一點消息，也是讓他媳婦兒放心。
就算暫時還沒抓到曹強本人，但如今衝清縣天羅地網，那顆毒瘤的逃逸，不過是垂死掙紮。
上級向他下達了秘密指令，要求他及部下“配合施仰光，繼續抓捕曹強，但不能引發老百姓恐慌”。
這說明深入縣區的繼續抓捕，要以施仰光為指揮。
但施仰光呢？倒像是任務完成了一般，精力全放在褚歌身上。
“明天就要高考，到時候滿街都是學生，我怕曹強會狗急跳牆。”
褚歌的擔心一下子說到謝燼心坎兒裡。
“最後線報顯示，他進了縣區中心，現在能做的，就是強化各個考場周圍的警力支援。”
兩人說著話，考慮著如何更好地保護陸離離。
不遠處的家屬樓裡，同樣有人在盤算著，怎樣利用陸離離脫身。
“強叔，給您水。”
陸老二倒好一杯水，送到曹強麵前。
麵沉似水的曹強接過來，一口喝光。
“現在外麵怎樣了？”
披頭散發的高夢，不過幾天就瘦脫了形，眼神迷離地抱著膝蓋，喃喃道。
“到處都是謝燼、都是謝燼……還有陸離離那個賤人……”
陸老二厭煩地轉過頭。
要不是他和曹強都容易被人認出來，也不會帶著這個離不了藥的拖油瓶。
“去給強叔買飯！”
塞給高夢一把錢，陸老二推著她出了房門。
“強叔，那小賤人運氣真好，昨天我們馬上要得手了，不知哪兒起了場大火，居然還有警察盯梢，抓了我好幾個兄弟。”
陸老二雖然逃走了，但他到現在也不知道，破壞他完美計劃的人，就是他親兒子陸二虎。
要不是陸二虎有自己的小算盤，也不會橫插一腳，打亂曹強的計劃，還落得個終身殘疾的下場。
父子倆各自做著飛黃騰達的美夢，都不知道對方已經氣數用儘。
曹強的頭發照樣一絲不苟，眉宇間卻再沒了那股大權在握的銳氣。
“謝燼、謝燼……我倒是不知道，陸離離是謝燼的對象？”
提起這個，陸老二根本不信。
“強叔，您不是連那女瘋子的話都信吧？”
高夢的精神已經潰敗，曹強帶著她逃跑，不過是為了在最後關頭，能有個擋箭牌。
再咋說，她也是衝清縣高家的人，就算槍子要崩到他臉上，也要拉個墊背的。
陸老二看不出曹強已經窮途末路，就連曹強自己也不會承認。
“彆急，老子有卷土重來的一天。”
他不過是一時落難，等到這陣抓捕的風頭過了，他就進川州找曹家的保護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