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動了動,嗓音乾澀像磨蹭兩片枯樹皮發出的聲音。
“小家夥,你和顏元清是什麼關係?”
“顏元清……”
顏昭跟著念一遍這二個字,稍加思索。
片刻後,她認真回答:“一個姓?”
老怪物:“……”
好像也沒有問題。
老怪物又問:“可是你昨夜捏碎玉符,召老小兒前來?”
顏昭:“什麼玉符?”
“……”
任青悅急得炸毛。
可老怪物封了她的法力,這時候想變回人形解釋都做不到了。
無論老怪物問什麼,顏昭油鹽不進。
任青悅唯恐這位老前輩突然發怒,一巴掌扇死顏昭,那這誤會可就大了去了。
不料,老家夥忽然哈哈大笑,撫掌道:“有趣有趣!甚是有趣!老小兒多少年沒見到這麼有意思的孩子了,你既與元清既然關係匪淺,可願做老夫的弟子?”
顏昭:“?”
她小小的腦袋裝滿大大的疑惑。
老怪物行事向來沒有喜忌,今日卻破天荒地解釋道:“老小兒許多年前曾看上顏元清的天賦,想收她做關門弟子,可惜那憊懶女不喜丹術,非要學什麼煉器!”
“老小兒贈她一枚玉符,叫她日後改變主意,便持那玉符來藥神宗。”
顏元清已死二百年,玉符忽然現世,叫他自閉關途中驚醒,還以為顏元清沒死,改了主意尋了來。
哪裡想到,沒等到顏元清,隻等來這麼個模樣酷似顏元清的小娃娃。
既同為顏姓,個中緣由,似已能窺探一二。
這小女娃既與元清有不解淵源,想來天賦也是不錯,否則顏元清也不會將她送來藥神宗。
數千年過去,顏元清竟然還記得當初約定,老怪物心頭洋洋得意。
遂愈看顏昭愈順眼了。
真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任青悅眼睛一亮。
這老怪物修為深不可測,儘管此人來路不明,可若他願意收顏昭為弟子,自會為顏昭提供庇護。
不料,顏昭回答:“不要。”
“?!”
老怪物大為震驚。
任青悅尾巴毛毛又是一炸。
白燼下意識兩隻爪爪抱住白狐尾巴。
誒,束縛解了啊。
老怪物失聲驚呼:“你說什麼?”
顏昭字正腔圓地重複:“我不拜師。”
啊啊啊!!!
老怪物雙手抱頭,無聲尖叫。
“為什麼?!”他憤怒咆哮。
丹術哪裡不好!
老祖宗傳下來的技藝他已悉數掌握,他終其一生勤勉研究,學了一身本領,竟然臨到老了,無人傳其衣缽?!
顏昭開口,語氣理所當然:“我又不認識你,而且拜師也沒有好處。”
老怪物愣住。
說得好有道理。
“怎麼會沒有好處?!”老怪物掰開手指頭跟顏昭細數,“你拜入老小兒門下,日後整個藥神宗都是你的,老小兒畢生絕學也都是你的,還有啊……”
任青悅越聽越震驚。
等等,這位老前輩就是藥神子?!
老怪物細細羅列一籮筐,顏昭聽得打瞌睡,態度堅決:“不拜。”
“到底怎麼樣你才肯拜師!”老怪物被磨得沒脾氣了,齜牙咧嘴活像顏昭再不答應他就要按頭讓顏昭喊師父了。
任青悅也是火冒二丈,真真爛泥扶不上牆,恨鐵不成鋼!
它生氣,尾巴甩得很快。
身後,紅狐狸爪爪左刨一下,右刨一下。
玩得不亦樂乎。
顏昭從地上坐起來,雙手托腮,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老怪物一時間竟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就好像他當初上青丘拜師學藝,怕被前輩拒之門外時忐忑的心情。
不知過了多久,顏昭打了個嗬欠。
然後她重新躺下了。
老怪物:“?”
不一會兒,顏昭呼吸平穩。
她睡著了。
她、睡、著、了!
老怪物出離地憤怒了,一把將顏昭從地上薅起來。
顏昭睡得熟,竟然晃不醒。
“前輩且息怒!”
山洞中忽然響起一道清冽的女聲。
老怪物回頭,便見白色靈狐幻化成人,快步奔了過來。
至於後邊兒那隻紅色的小狐狸,已經腦袋歪歪吐出舌頭昏死過去。
任青悅從老怪物手中將顏昭摘回來。
隨後二話不說,按住顏昭腦袋將她往地上一磕。
咚一聲響。
任青悅麵不改色:“前輩,你看,她同意了。”
老怪物眯起眼。
下一瞬,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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