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蘇涼涼不知何時,真的脫掉了她那身紅衫,還女扮了男裝,像個小廝的模樣,那頭披肩的長發,也被束起,彆了一根木簪。
臉色當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黑眼圈也沒有消散。
瘦瘦高高的,看著柔弱,營養不良。
不過。
卻也不得不承認,比起以前,看著順眼多了,也更符合她的性子了。
畢竟以前,那模樣,屬實是凡人難評。
那盞青燈,卻依舊常伴身側。
青燈有靈,其焰不息。
許輕舟好奇時問過蘇涼涼,沒事老帶著一盞燈乾嘛?
蘇涼涼說,那燈是的她命,燈燃人活,人死燈滅,是一盞本命燈。
似是本命法器一般。
當時許輕舟還開了句玩笑話,說若是誰偷偷把這燈吹滅了,豈不是她就真的涼涼了。
蘇涼涼當時隻是笑笑,意味深長的對許輕舟說道。
你以為這燈,是誰想吹都能吹得滅的嗎?一不留神,能把你燒成灰。
還警告許輕舟,彆打這燈的主意,不然真燒死了她可不負責。
許輕舟將信將疑,似信非信。
他還真不信,那盞燈還能給自己燒了不成。
行於山野。
蘇涼涼一直跟著自己,或同行,或潛行,說是幫忙,卻是一次不曾出過手。
用她的話講,浩然這片天下的事情,她隻能負責看,不能插手,不然就麻煩大了。
總而言之,主打看戲。
少年很無語,說那你跟我我有屁用。
蘇涼涼言之鑿鑿的說,當然是給你查缺補漏了,雖然不能幫你放血,可是可以指點你一下啊,比如你把什麽給忘了,或者有什麽藏得特彆深的物種。
可這樣的說辭,對於許輕舟來說,卻是多此一舉。
即便拋開係統,現在的自己擁有一道神念,便是深藏地下的生靈,自己也是能輕鬆探尋到的,又何須蘇涼涼幫忙呢。
不過懶得管,愛跟著就跟著,除了有時候煩人一些,其餘還好,並不影響自己的計劃。
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了。
許輕舟慢慢悠悠的在這片人間走過,足跡踏遍每一片山河。
他花了五年的時間,遍走劍州,而後回了一趟劍氣長城,去看了一眼仙胎。
將精血倒下,在小院中住了一日,和大黑狗,朱雀淺聊半夜,隨後離去。
這次去了佛州。
六年後。
輾轉去了道州,接著是儒州。
一晃二十載光陰,許輕舟足跡踏遍了上四州,他當然不止看遍了上四州的山和水,領略了不同的風土人情。
他也在這四大州的人間,遍結善緣。
劍州的劍氣長城。
佛州的雷池聖地。
道州的天道院。
還有那儒州的浩然書院。
四個充滿神秘色彩的地方,許輕舟都去了看了一遍。
不同於劍氣長城。
其餘三個地方,霞雲籠罩,氣運衝天,風水極佳,一看便就知道,是難得仙家之地。
比如雷池聖地,坐落於佛州的一片高原。
說來也奇怪。
那片高原就聳立在了靈江邊上。
高原之上,日照金山,竟是祥瑞之景。
鐘鳴鼎沸,紫氣東來,禪意深遠。
整個佛州。
佛教盛興,寺廟極多,人間凡俗的王朝,奉佛如神明,將其作為信仰。
 真可謂,一半和尚廟,一半尼姑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