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直接剜了那模型的心。
動作之乾脆。
目標之明確。
顯然是早就知道怎麼做才能通關。
但即便如此,隻以此做為證據或是推測依據都遠遠不夠。
梁語這麼推斷更多是出於直覺。
她難得這麼做。
這種相對比較激進的陽謀一般是梁宿比較愛用。
不過反常的不止是她。
燕送舟平時也不可能回複得那麼強勢,但強勢歸強勢,也算證明了梁語的猜測。
說不好是不是有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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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就是心裡藏的東西太多才會藏不住那種“陰險眼鏡崽”的氣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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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宿暗自腹誹著。
然後,她忽然意識到梁語真正想問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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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夢浮屠給的前情提要沒問題,如果自己和梁語的記憶沒有其他地方被第四周目的事實覆蓋,而且錄節目的大致流程不變。
也就是說。
之前幾個周目的節目組也會帶著嘉賓到這個靶場,並且身處其中的厲寒昀都處於被鬼怪替換的狀態。
那麼……
前幾個周目裡是不是也有嘉賓被卷進了這個副本?
如果有。
那確實最有可能是燕送舟和燕留風這兩之前個天天盯著厲寒昀,現在又什麼都不多說的人。
但如果真是這樣……
夢浮屠為什麼不給相關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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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至少先確定一下最基礎的問題。
——比如在結界的另一邊,這個靶場是對應著那所老式醫院還是彆的什麼地方。
而要確認這個……
梁宿可謂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畢竟周汝眠現在還在她懷裡。
所以她壓低聲音和小姑娘說起了悄悄話。
因為其他人都沒說話,這看似小學生講小話的行為並不隱蔽。
但無所謂,反正梁宿獲得了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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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姑娘眼中,這靶場其實是老舊醫院的院子,隻是因為梁宿她們在副本裡對鬼怪的態度可以說是趕儘殺絕,所以周汝眠沒看見遊蕩的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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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老道長沒有製止。
燕送舟、燕留風沒說什麼,好像什麼都沒聽到。
不過梁語有反應。
她和梁宿進行了一番眼神交流。
又沒人說話了。
雖然不至於連周汝眠也板著小臉沉默,但這氛圍確實也不咋樣。
隻苦了阿納托利和厲寒鳴,本來也和老道長、周汝眠沒什麼交集。加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從哪一段開始聽懵了,所以剛才插不進話,現在又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
此時此刻,要不是不行他倆是真的很想報警。
回敘是因為怨念深重,他們的不解很明顯,也很有存在感。
老道長笑了兩聲,目光偏移落到他們的身上。
在那一瞬間。
老頭身上好像多了層神聖光輝。
他看向阿納托利:“有疑問可以去問安德烈,他的權限足夠高。”
然後他又看向了厲寒鳴:“小友,回國的時候是否有興趣和貧道同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