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比一般人還要怕麻煩許多,如果要殺一個人,直接一槍就乾脆利落地殺掉了。
“是因為他對悠一動手了嗎?”尾崎紅葉問。
太宰治直接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敷衍地回了句“誰知道呢”。
從朗姆知道悠一就是斯繽尼塔那一刻起,太宰治就不打算讓他活在這個世界上。
但是,之所以做這樣麻煩的事,大概是對逃走的白蘭君的遷怒吧。
太宰治垂下眼睛,又一次想起當時壽司店裡跪在地上失去生氣的少年。
要碎掉了。
不過,沒關係。
他會把悠一一片一片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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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東京,澀穀。
“瀧川大人,您確定自己可以嗎?”
黑色的轎車停下,坐在駕駛室中的黑衣人有些擔心地抬頭,通過車內後視鏡看向後座的少年。
瀧川悠一輕輕地“嗯”了一聲,係上西裝的袖扣。他低垂的眉眼精致,黑色的布料勾勒出纖細的腰線,一枚藍寶石的胸針彆在胸口,襯得那用於點綴的手巾愈發顯眼。
這是一次簡單的潛伏任務。
接近名為[佐藤秀中]的男人身邊,截獲他手上那份有關各個地下組織在公安臥底的資料,然後撤退。
雖然瀧川悠一十分懷疑這份資料的真實性,但既然任務交到了他手上,還是先來看看再說。
“好無情啊,悠一。”
Club裡的音樂聲震耳欲聾,瀧川悠一避開舞池裡擁擠的人潮走進卡座的時候,太宰治的聲音幽幽地從旁邊傳來。
“你要一直無視我嗎?”
瀧川悠一看他一眼:“所以你反省了嗎?”
太宰治無辜地托腮,答得很快:“沒有。”
哈,作孽。
瀧川悠一收回視線,一想到今天早上的遭遇就頭疼。
太宰的房間在他隔壁,露台與露台之間隔了三米的距離。
雖然不知道太宰是怎麼跳過來,還不動聲色地撬開他落地窗的鎖的,但當瀧川悠一一睜眼看到蹲在身邊的那張熟悉的臉的時候,腦中那根脆弱的神經仿佛繃斷了。
開什麼玩笑,難道他以後都要活在被太宰暗殺的恐懼之中嗎。
瀧川悠一深吸一口氣。
算了,任務,任務重要。
想到這裡的少年將瞳仁緩慢地移向眼尾,他的食指壓住太宰的領帶,隨手往下扯了扯。
“這樣才比較像個目標。”他評價道。
港口黑手黨的線人稱,[佐藤秀中]喜歡漂亮的孩子。
太宰治很漂亮,這點毋庸置疑。
“我還以為悠一連這也要和我爭呢。”太宰治語氣輕快,看了眼落在自己領帶上的手指,意有所指,“勝負心太強可不是件好事哦。”
瀧川悠一:“……”
不能吧,他和中原打架打輸了的事情不能一下子全部人都知道了吧。
“喝你的酒。”惱羞成怒的瀧川悠一將麵前的酒杯塞進太宰的手裡。
太宰治:“這是養樂多。”
瀧川悠一:“我加了酒精的,你是狗鼻子?”
太宰治:“就算是悠一,把我比喻成那種討厭的生物我也會生氣的。”
瀧川悠一抓住重點:“你討厭狗?”
太宰治蔫蔫的:“啊,雖然討厭,但就算悠一你牽一堆回來放在我的辦公室裡,我也是不會被氣死的。”
“……”沒勁。
瀧川悠一移回目光,感慨又一計劃的失敗。
他慵懶地托著下巴,注視著被頭頂五彩的旋轉燈照樣的人們,覺得這麼等下去也不是時候。
“我去左邊,你就在這裡。”瀧川悠一說著站起身。
如果他是[佐藤秀中],選擇的獵豔場所顯然是……
瀧川悠一眯起眼,看向中央的舞池。
跳舞是不可能跳的,總之先觀……
等等,那不會是陣平吧?
意外地在通往二樓的樓梯上見到熟人的瀧川悠一震驚,還沒來得及思考為什麼,就又在遠處女性圍成的一個圈子裡看到了試圖擺脫著尷尬局麵的萩原研二。
這麼一說的話。
瀧川悠一倚在牆邊,淩厲的視線仔細掃過每一張臉。
除了陣平和研二外,還有三個便衣警察。
難道公安那邊也得到了消息?
這可不妙,他得比他們更早完成任務才行。
抵住牆的鞋跟落地,瀧川悠一站直身子,從路過的酒保的盤子裡隨意端了杯酒。
然而就是這樣的動作,使得占據了高地的鬆田陣平注意到了他。
警官先生看起來比他還震驚。
瀧川悠一沉默,正想做個口型,視野卻被突然出現在麵前的男人擋住。
西裝打扮,領帶是基頓的定製款,鑲嵌著寶石的領夾一看就價值不菲。
“小哥,聊聊麼?”男人溫和地笑了笑。
可惜長了和佐藤秀中不一樣的臉。
瀧川悠一冷淡地抬眼:“沒空,我很貴的。”
男人看向他的打扮,絲毫沒有被冒犯到的感覺,反而繼續紳士地詢問:“有多貴?”
“不知道,五千萬吧。”瀧川悠一說。
“那我出一個億。”
瀧川悠一的腳步頓住,難以置信地看向這人傻錢多的傻逼。
“喝杯酒而已,我的朋友也在。”
順著男人的目光,瀧川悠一看到了佐藤秀中的身影。
原來如此,傻子都是和傻子玩的。
一張門卡塞到了他的手中,瀧川悠一在這方麵交易得十分痛快,表示待會就會去房間。
等到對方離開後,瀧川悠一穿過人群,揪住了在另一個方向的太宰治。
“我找到人了。”他興奮地說,眼睛亮晶晶的。
太宰治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算是贏了他,也不必這麼開心吧?
事實證明,太宰治的預感在99%的情況下都是正確的。
因為下一秒,少年就得意地表示:
“我把自己賣掉了。”
“我竟然值一個億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