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禍亂宮廷(19)(2 / 2)

奸臣在下 音蝸 6105 字 5個月前

蘇雲翳還沒來得及回答,小二就將茶水送上來了。三人品茗,這個話題就就此揭過了。

三人坐的雅間,是由一個屏風隔開的,而現在,屏風對麵也入座了幾位進京趕考的書生,其中一個道,“我寒窗十年,隻願此次能高中,一展抱負。”

另外幾個附和。

宴嵐欣賞這樣的有識之士,唇邊泛起一絲淺笑。

“二……”蘇雲翳本來是想叫二皇子的,但想到如今在宮外,就改口道,“二公子上次為科舉一事去見蕭雲,他是怎麼說的?”

“蕭大人說,此次科舉,他定清正嚴明。”宴嵐道。

蘇雲翳皺眉思索一陣,“隻怕沒那麼容易。”

“雲翳是什麼意思?”宴嵐握著茶杯的手一頓。

“蕭雲為太子辦事,此次用外戚鎮壓住了三皇子,隻怕後續還有動作。”蘇雲翳心思清明,隻是誌不在朝堂,所以遲遲未曾入仕。

宴嵐神情也漸漸嚴肅起來,他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歎了一口氣,“隻望蕭大人他高抬貴手,放過這普天下的讀書人最後的一塊淨土吧。”

三人正說著,抬起頭的宴嵐,忽然見到他的另一個好友,側著頭看著窗外,他跟著望過去了一眼,卻並沒有察覺出什麼異狀,他有些好奇,問了聲,“星河在看什麼?”

“蕭藏。”一身玄衣的楚星河眉目冷冽,比起幾年前,他現在已如出鞘劍一樣的鋒銳。

他一說這個名字,蘇雲翳與宴嵐同時怔住。他們對太子的這個伴讀,可是印象深刻的很呢。還好上麵這靠窗的雅座,離下麵大堂並不遠,他們直起身張望,就能看見被幾個家仆簇擁進茶館的蕭藏。

蕭藏此番出宮,是為蕭雲辦事,幾個監考的官員,早在宮外的彆院住了下來,蕭雲不方便出來,就讓他來打點。他剛去見了於書遠於大人,將幾位宴凜選定的親信名單交給了他,現在準備回宮去的時候,忽然起了興,想來這茶館裡坐一坐。

蕭藏在宮中一直都是低眉順眼的,見著他麵目的時候並不多,現在他在宮外,下頜高昂,眉目冷淡,旁人連看一眼都不敢。

“是他。”宴嵐對蕭藏的印象,一直都是那個太子身後怯懦的伴讀。

坐在大廳裡的蕭藏,並不知道宴嵐也出宮了,還正巧也坐在這個茶肆裡,他在茶肆裡點了一杯茶,細細品嘗的時候,又聽到有閒人再說他爹的壞話,他神色不變,在一杯茶喝完之後,才起身從從容容的走到那人麵前,不知與那人說了什麼,兩人並肩出了茶肆。

“奇怪,他這是要做什麼?”宴嵐連茶水也不喝了,望著窗外,已經帶著那人走出去的蕭藏。

最後,他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帶著楚星河蘇雲翳二人一起追上去了。

蕭藏已經將那人帶到了一個巷子裡,以結識之名,說要邀那人去自己府上做客,那人以為能認識權貴,欣然前往,沒想到卻被帶到了一個荒僻的巷子裡,他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有些詫異的問,“公子,你的府邸是在這邊嗎?”

一直走在前麵的蕭藏轉過身來,一直抿著的唇,牽出一條鋒銳的弧度。

那人這才察覺到有異,想要後退離開這裡的時候,卻被幾個家奴牢牢擋住了去路。

“公然在茶肆議論朝中一品官員,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暗巷裡昏沉一片,隱約能聽到所隔不遠的市集上傳來的喧嘩。

那人知道是惹了不該惹的人物,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公子,是小人嘴賤,小人以後絕不敢再妄言了!”

蕭藏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來,他一身深色長衫,愈發顯得他唇紅齒白,俊美無匹。他走到那人麵前,抬腳踩住那人的肩膀,迫使他隻能伏地下跪,而後他慢慢彎下身子,“我這人,最討厭的,便是說蕭大人不是,上一個這樣說的,被我投到大牢裡,上過了酷刑,現在在城門口以乞討為生,你也想這樣麼?”

少年的音色,清朗悅耳,然而說出來的話,卻叫人忍不住的打寒戰。

“小人不敢!小人有罪!”拚命的叩起頭來。

蕭藏揪住他的頭發,讓他抬起頭來,那人額頭上都已經磕出了血,血跡順著他的鼻梁滑落下來,蕭藏看著他涕淚齊下,眼中浮現出顯而易見的嫌惡之色,“不敢?有罪?方才你不是說,若有一日你見到蕭大人,拚著一條命也要殺了他麼?”

“那是小人胡言亂語!是小人胡言亂語!”他哪裡知道,茶肆間的一句閒話,能為他招來這樣的禍端。

蕭藏鬆開他的頭發,讓他伏倒在地,紅唇中吐出輕飄飄的一個字,“打。”

幾個家仆拳腳落在皮肉上的聲音和挨打那人的慘叫聲混在了一起。

蕭藏冷眼在旁邊看著,可能是與他長在宮中的緣故,他自小心性就涼薄的可怕,更不懂什麼是非曲直,隻想能活下來,比彆人都好的活下來。

宴嵐帶著楚星河和蘇雲翳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那人已經被踢斷了肋骨,蜷縮在地上,連哭叫聲都發不出來,蕭藏站在暗巷的陰影裡,環著胸,麵無表情的旁觀著。

不,不能說是麵無表情,他的唇微微上翹,使得他那張豔麗的麵孔,一下因這個笑容,化作了擇人而噬的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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