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翳蘇大人。”
怎麼會是他?雖然她心中早有猜測,但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那個冷淡的人,會為了誰慶賀生辰,放起這萬家燈火呢?
……
宴薇走了之後,宮中晚宴還未散。
宴上的宴凜,忽然聽身旁宮婢議論,抬起頭時,見從皇城外,飄飄蕩蕩飛起了許多的花燈。他問了一聲,席下就有官員,將這花燈的來曆說了,宴凜聽到,蘇雲翳是為哪個人放起這漫天花燈時,打趣了一句,“想不到像蘇愛卿這樣,以冷靜自持聞名的讀書人,有朝一日會為個女子,做到如此地步。”
“臣也不過是個受情愛所困的凡夫俗子。”
旁邊的大臣,為了附和宴凜,都在笑。
坐在席上的蘇雲翳,在宴凜移開目光時,遙遙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蕭藏。
蕭藏正在看那漫天的花燈,收回視線時,卻正看到蘇雲翳的目光。蕭藏衝蘇雲翳一笑,而後目光便輕飄飄的滑開了。
……
散了晚宴,在床笫間,與蕭藏廝磨之際,宴凜又將那都城裡,蘇雲翳為一個女子,燃三日花燈的傳聞,當做笑談一般,講給了蕭藏聽。
蕭藏早已汗濕了全身,披散下的青絲,羅網一般,層層將自己,與在自己身上驅馳的宴凜捆縛在其中。
宴凜扣著他的十指,兩人的墨發,糾纏在了一處。
“想不到那蘇雲翳,竟還是個癡情男子。”
蕭藏聽宴凜如此說,從發絲的縫隙裡,抬起被眼淚浸的濕漉漉的眼睫,“什麼癡情,不過是個傻子。”
宴凜大笑兩聲,抱著汗濕的蕭藏,一起滾到了床榻裡麵。
兩人麵對著麵,呼吸聲都疊在了一起。宴凜愛憐的伸手,將蕭藏遮在臉上的頭發撥開,“做個傻子,又有什麼不好。蘇雲翳為喜歡的人,放三日燈火,我就為你放十日。”
蕭藏聽見了隻是笑,宴凜卻執意要去求證些什麼的問他,“你喜歡嗎?”
蕭藏閉上眼睛,困倦的合上眼尾透著一絲緋紅的眼睛,“我困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蕭藏,宴凜卻在他合眼的一瞬,生出了一種他離自己很遠的錯覺。他總是不知道蕭藏想要什麼,也不知道怎樣才能哄他開心,他做的一切都好像是徒勞,蕭藏就站在一旁,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隻是那樣望著他。
方才閉上眼的蕭藏,覺得腰臀又被抬了起來,他知道宴凜想要什麼,分開雙腿,柔順的纏上他的腰肢。
看著蕭藏為他展開身軀,像是花朵一樣在他麵前盛放,剛才那種忽然生出的不安感,好像淡去了一些。
宴凜更用力的抱住蕭藏,像是要將他嵌入骨血一樣的擁抱,“蕭藏,若是我從前做了什麼叫你不喜歡的事,你就這麼忘掉好麼,我以後會好好待你,好好的,隻和你一人在一起。”說到最後一句時,宴凜的心忽然震顫了一下。在這段關係開始之前,他也以為自己隻是貪圖一時的歡愉,但真的開始之後,他竟已經開始想到了與蕭藏一生一世一雙人。
忘掉嗎?
是忘掉他在年幼入宮時,叫這跋扈的太子任意欺辱?還是忘掉蕭雲被押赴法場時,這已經成為新帝的人,在麵對他的求救時,深情又無情的眼神?
“好。我都忘掉。”攀附在宴凜肩膀上的手指收緊,在他的背脊上劃出道道血痕。
宴凜吃痛,擰起了眉宇,偏偏身上感受到的快意,讓那疼痛都融成了快意裡的一部分。他動作愈快,蕭藏在他身下急喘,說出的話潰不成句,“以後,你可要好好的待我呀。”
宴凜的動作,忽然間變的激狂起來,蕭藏放開他的後背,被顛簸下的雙手,無力的垂落在床榻上。
指縫間,全都是鮮豔的血,襯得他散亂在床榻上漆黑的頭發,像極了靠著吸□□氣而生的妖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