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霽德頓時大睜眼。
“構害?他做下的喪儘天良的事那麼多,用得著臣構害嗎?”一激動,趙霽德聲音有些大。
皇上冷著臉看著他,“這麼說,你在餘州,也很了解安國公做了什麼?”
趙霽德頓時心頭一跳。
他激動之下,竟是忽略了皇帝多疑的性子。
拳頭緊捏趙霽德懸著一口氣,道:“私開金礦,難道還不算喪儘天良嗎?陛下可知臣在金礦找到多少苦勞力,陛下可知那些苦勞力的背後是多少個家庭因為安國公的一己私利被毀壞!”
麵容因為激動而微微抽搐。
“一個被抓去的苦勞力,他背後,可能是嗷嗷待哺的孩子無人管了,可能是正在待產的妻子無人管了,可能是纏綿病榻的父母無人管了……”
趙霽德還欲繼續說,皇上卻一擺手製止了他。
這些,與他什麼乾係!
老百姓賤命一條。
若安國公做的事,當真是為了保全他的龍脈,犧牲幾個百姓……
嗬,那是他們的福氣!
更何況,犧牲幾個百姓就能確保整個大燕朝國泰民安,這犧牲,值得。
他是皇上,他的思量自然更要以大局為重。
“你調查之下,那金礦,開始多久了?”
皇上不欲再言這個問題,趙霽德值得跟著回稟道:“五年。大劉是安國公從最一開始就安插過去的。”
皇上摩挲了摩挲手指。
“五年,大劉可是知道一共開采了多少黃金?”
趙霽德便道:“大劉不知道具體數目,賬簿在安國公手中,不過,他粗略估算,至少有百噸。”
皇上眯著眼,思量起來。
一時間,禦書房又靜默下來。
就在此時,外麵小內侍忽然通稟,“陛下,大皇子殿下求見。”
思緒被擾,皇上揉了揉眉心朝禦書房大門看去。
老大怎麼來了?
來替京兆尹求情?
眼底神色微涼,皇上淡淡開口,“讓他進來。”
大皇子一進門,就感受到禦書房裡微妙的氣氛有些詭異。
按照話本子的情節,一般禦書房裡能出現這種氣氛,隻有兩種可能。
要麼,趙霽德惹得父皇生氣了。
要麼,他惹得父皇生氣了。
很明顯,不是第一種,因為趙霽德的麵色很平靜,甚至他上前,趙霽德還向他行了個
禮。
那就是說,父皇對他有看法了?
再按照話本子的節奏推測,這看法,多半是因為他被內侍送回府之後,再次去了京兆尹府邸吧。
父皇一向多疑。
當時在安國公府查出金子的時候,他就在。
現在京兆尹府邸查出來,他又在。
話本子上的老套路,一般這種情況,皇上是要懷疑他有不軌之心了。
情節了然,大皇子心裡一片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