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袖子掩麵,不讓眾人看到他的驚心的神情。
眾人已無心在商議下去了,都迫不及待地回去思量該如何拿到這靈藥,一個個都起身告辭。
出來八貝勒府,看到眾人那蠢蠢欲動摩拳擦掌的架勢。鄂倫岱不由開口警告:“靈藥之事真假還尚且不知道,就算真有靈藥,以那位小爺的性子。他要是以靈藥為引,挑撥離間讓人除了我們這些昔日都對太子落井下石的人,又或是他直接動手殺人,諸位又能如何”。
眾人心頭一凜,那據為已有的心不由沉寂下來。是了,那位彆看人小,但卻是殘酷無情心狠手辣之人。他要是下狠手,最後隻怕會是不了了之。
鄂倫岱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八貝勒府,幽幽的道:“諸位開口或是辦事之前可得要好好考慮身後的家族,可彆被人當了槍使,做了那出頭之鳥”。
說完也不管眾如何想,上了馬,一馬當先的走了。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都神色凝重的走了。
府裡的八阿哥送走幾位朝中大臣,心情不由愉悅幾分,臉上的笑容都真實了多了,雙眸中也染上了點點笑意。
再受寵又如何,當他那大侄子被群起而攻之時,倒要看看他那皇阿瑪還能不能護住那“瑜郡王”。
八貝勒府的大管家何玉柱一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沉聲道:“主子,九阿哥這個月可沒有送銀子來,默行那已經讓人來問了”。
默行是暗中為那八爺收集情報的暗衛組織,平日的花費都是從九爺送來的銀子出。現缺了九爺的銀子,一下就有點不不湊手了。
八阿哥臉上的笑容一滯,半天才緩過來:“好像這個月都沒見九弟、十弟登門了”。
他怎麼會將這兩位弟弟忽視了呢,不過想到九弟十弟感情好,而九弟卻是逃不出他手心的,心頭又是一鬆。
何玉柱點點頭:“主子,剛才莊子上的人來報,九爺那門人昨天沒了”。
“沒了,怎麼會沒了呢,不是讓人看好他麼,他的家人呢”,八阿哥一驚,即隨大怒,這人於他有大用。
何玉柱一呆,白著臉道:“聽莊頭說這人當天神色平靜,還讓人上了一桌好酒好菜,晚上不知為何懸梁自儘,第二天發現屍體都硬了”。
隨後看了看臉色越來越平靜的八阿哥,不由跪倒在地上道:“那門人的家裡前幾天起了大火,現在都不見了蹤影,奴才該死”。
他跟著主子那麼多年,越是平靜說明心中怒氣越盛,他心中也越是忐忑 。
八阿哥沒理跪在地了的奴才,不知想到什麼,倏地站起來。轉身繞過屏風,走到書房裡間一處,移開花瓶,開啟暗格,赫然發現那手書也失蹤了。
“好、好、好,真不愧是爺的好弟弟呢”,八哥臉色森森,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那好弟弟啊,背後給他來了一刀。
他馬上轉身走到外麵對何玉柱道:“去把府上九弟、和十弟的人全都清理掉,要快、特彆是剛剛有在屋內伺候的那些奴才”。
何玉柱聞言立馬著手去辦,但還是遲了一步,已有鈕祜祿旗下的奴才將消息傳了出去。
接到下麵傳來消息的十阿哥看八貝勒府方向,平日憨厚的臉此時儘是冷酷:“好八哥啊,讓弟弟我送你一份大禮,不然怎麼對得起你這些年對九哥的“照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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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所,陳程正讓人伺候著吃飯。突然有小太監進來回稟:禦膳房總管錢多金求見。
陳程有點懵,錢多金現在來乾嘛,現在他不是正當忙的時候麼,但他還是讓人傳。
錢多金胖胖的身子衝進來後,看到這位爺在喝湯,心頭大驚。禮都沒行,直接衝上去伸手打翻了那碗湯。
“啪”的一聲,美味的湯汁灑得一地。
“放肆”,小伍子上去就是一腳
陳程擺擺,平靜地看著錢多金在這大雪天居然出了一頭的細密的冷汗,就知道這中間怕是有什麼事了。
“說吧,這是怎麼了,這湯.......”,好麼好的湯真是可惜了。
錢多金快速擦擦額頭上的冷汗,語氣惶恐道:“主子容稟,奴才今兒發現我那徒弟錢喜來神色不對。便讓人暗中跟著他,沒想他居然身上藏著藥包,奴才已讓人對他用了刑。錢喜來才吐了口,說是有人給他五百兩,把藥下在主子的膳食裡,那狗奴才正是把藥下在了這湯中”。
隨後他不斷的磕頭,不一會頭上就染了血:“奴才有罪,請主責罰”。
陳程定定地看著他,雙眉緊蹙,眼中煞氣一閃而過。他才把小木子關起來沒幾天呢,就發生了這種事,他還是太弱,太依賴外物了。
最後他抬手,讓人把錢多金給扶起來:“行了,起來吧,責罰以後在說,給我查”。他看著明公公:“去找黃太醫,看看這藥有什麼用。還有配合錢多金,給我狠狠的查,到底是誰,看小爺我不弄死他”。
他幽幽地看著乾清宮方向,他有預感,這次他要大開殺戒,隻怕和老皇帝連麵子的情份都維持不住了。
陳程睜著一雙血紅的雙眼,宛若魔物。他本就因藤女王這事心緒不寧,現在更是陷入了魔障。
腦子一直充斥著:殺光他們,大不了就不輪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