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了看他,一直站在樹林裡乾什麼?
如果不是阿卡麗發現了她,她說不定還會繼續看下去,而不是轉身離開。
那不就是為了等他,為了看他一眼——
斯諾的表情更加難看了,他的音調中又開始帶著笑了,但這次是冷笑。
“你覺得她為什麼要等你?”
王子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金發,藍眼睛閃閃發亮,神態坦然,嘴角得意的上揚,“這還用說嗎?”
當然是因為他既高大又英俊,長得帥氣,還是騎白馬的王子。
看他兩眼,還需要理由嗎?
要是不看,他才會好奇理由。
王子對自己的魅力格外有自信。
他得意洋洋的說完,一轉頭才發現斯諾緊緊地抓著扶手,漆黑的眼睛冷冷的盯著他。
他手背上青筋突出,因為皮膚蒼白而更加的明顯,指尖泛青,顯然是已經忍耐到極點。
王子這才猛然反應過來,摸了摸鼻子。
嗯,他對森林中的獵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印象,感覺似乎挺普通的,沒有想到斯諾居然對她有這麼強烈的感情啊……
這樣想來,斯諾從棺中醒來的時候,提到的也是這位小姐。
那他剛才的發言。
嗯……
王子摸了摸魔鏡的邊框,尷尬的轉開話題,“對了,這麵鏡子能不能回答我這個國家,第二美的人是誰?”
他其實還真的挺好奇的。
斯諾陰沉著臉對魔鏡開口,“回答他的問題。”
一直在裝啞巴的魔鏡這才開口,“這個國家,第二美的人……是原本處於皇後之位,此刻卻被關在地牢之中的女巫。”
王子怔了怔。
原先的皇後?斯諾的繼母?
他也沒看清這位前皇後的長相,隻記得她從皇宮中跑出來的時候,跑得很快。
還有亂七八糟,顛三倒四的話。
她竟然是這個國家的第二美人嗎?
“我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繼母大人。”斯諾忽然幽幽地開口了,“我該怎麼處置她?”
“你說,我把她的腳砍下來怎麼樣?”
斯諾對著安靜如鵪鶉的王子,語調又輕又緩的問,“不,還是用燒沸騰的鐵水,澆在她的腳上,為她鑄一雙永遠脫不下來的鐵鞋?”
“這樣她就隻能一直跳舞,一直跳舞……直到把雙腳砍下來。”
王子渾身一僵,手指不自覺地縮了縮。
因為斯諾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是落在他的腿上的。
很顯然,斯諾雖然口裡說的是繼母,但明顯意有所指——
這裡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王子背後汗津津的,他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宮殿。一離開宮殿就帶著手下們,在宮廷裡散步,散著散著走到了馬棚,就順手找了幾匹馬。
就飛速逃離了宮廷。
王子策馬狂奔,跑出宮門時,正好迎麵看到宮門前,一個侍衛領著一個有些眼熟的女人,正往門內走。
馬兒L跑得飛快,就連視野都有些受到影響。
王子跑遠後又扭頭看了一眼。
正是在森林裡遇到的那個女人,她被斯諾找到了,帶到了宮內。
天哪。
王子心中對這個素未蒙麵的女人產生了些微的憐憫以及觸動。
但還是保命要緊。
他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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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綺望著王子的背影。
王子帶著一隊人馬,消失的像一陣旋風。眨眼之間,他們的身影已不見,隻留下一地塵土飛揚。
凜綺揮了揮手,扇走麵前的灰塵。
她一直注視著王子的白馬,等到完全看不見後,才開口。
“剛才那是王子?”
[……是吧?]
“他怎麼走了?”
[不知道,而且……應該說是跑了,落荒而逃。]
“那婚禮呢?”
[是啊,那婚禮呢……]
凜綺和係統099望著王子落荒而逃的背影,一道陷入沉默。
她扭頭又看了看宮門,宮門半扇都是紅的,看起來剛剛才被洗滌過,但仍有痕跡滲入縫隙中。
是她很熟悉的味道。
血腥味。
凜綺站在原地,思考了半晌。
算了,想不出結果,過會見麵直接問斯諾好了。
凜綺拒絕了士兵領路,自己走進了城門中。皇宮內她來過幾次,已經記住路線了。
她輕車熟路找到花園,從小徑穿過,進入宮殿,左右張望,還在看一模一樣的宮殿門時,一間門忽然開了。
斯諾迅速出現在她的眼前。
“……你來了。”他的眼睛閃閃亮亮,像是小狗。
凜綺望著他,沉默了片刻,直接問,“婚禮呢?”
“婚禮……不,沒有婚禮,那是我和鄰國王子的計謀,不,不是……”
他的臉頰緋紅,一對上她的視線,說話就語無倫次起來,“婚禮……那個,我要先問過你的意見的,不然你會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