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油麵。”祝傑捧了捧薛業的臉,下手重了,“能看見雞蛋的,兩個。咱們回家吧。”
回家。薛業點點頭,又看著陶文昌:“錢你收一下,傑哥餓了,我要回家煮麵。”
出休息室的時候,薛業在人堆裡找到一個若隱若現的影子,沈欲,嘴裡叼著半個饅頭。
晚上打車很難,張權開著賓利送他們。比祝傑還小的拳手他也見過,甚至還沒成年,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不吝的小孩動了惻隱之心。
俞雅陪著祝墨看ipad,見著進屋的4個男生,她下意識捂住了祝墨的眼睛。
可祝墨已經看見了,哇一聲哭出來:“哥哥不好,哥哥不好,我哥哥不好。”
“不哭啊,不哭。”陶文昌先把她抱起來,“不哭,我就說一定嚇著墨墨……你們先洗洗,我去臥室裡哄她。”
“我陪你吧。”俞雅帶上了ipad。
客廳隻剩下三個,祝傑去了浴室,薛業進了廚房,蘇曉原惴惴不安,一步一拐跟進了廚房。
“薛業,薛業。”蘇曉原揪住他,“你彆生我氣,好不好?我不知道祝傑要打架去,對不起,我道歉。”
薛業擰開煤氣,架上鍋,拿出一包掛麵等水煮開。一句話都沒有。
這是真生氣了,蘇曉原轉到他另一邊,很不踏實:“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用了,我也不知道祝傑會受傷。我不該拖你的時間,要是咱們早一點說不準就能攔下他了……”
“沒用啊。”薛業看著火苗,“傑哥決定的事,誰也勸不動。嘶……臉還挺疼,傑哥打完拳還有這麼大的力氣,不愧是他。”
“那……”蘇曉原一聽這個,臉上立馬要哭似的,“我對不起你。”
“我沒和你生氣。”薛業把手放在他的頭上,t恤和背心扔在拳場,現在是光膀子,“一開始是氣,但我跟你氣也氣不了多久。不怪你。”
蘇曉原挽起袖口打下手:“我以為你不想和我做好朋友了呢。”
“有那麼一瞬是,氣炸我了。”薛業把他擠到一邊,“你讓讓,張釗要是知道你上我家做家務了,非把我家房頂拆了。”
“不會,張跑跑不是那種人。”蘇曉原沒見過張釗耍混,還以為張釗和誰都那麼客氣,“那你不高興……是生昌子的氣吧?”
“也不是,傑哥不讓我去,陶文昌隻是幫忙而已。”薛業仍舊是老一套,下麵條,倒香油,打雞蛋,這回知道不亂攪動,蛋黃保住了,“我他媽是氣我自己。”
“誒呀,彆!”蘇曉原的腿不行,手倒是快,一把攔住他砸牆的拳,“嚇死我了,這要是砸到牆了,你該多疼啊。”
“能有傑哥疼嗎?”薛業空洞地看著鍋。
蘇曉原不知該怎麼勸,靜了半天,把薛業牢牢抱住了:“不怪你,昌子和我說了,你要看腰傷,又要請複健的教練,祝傑和家裡又鬨翻了,要不……我手裡還有點,你讓祝傑把這個打架的工作辭掉吧?”
“怪我,陶文昌不知道。”薛業閉住眼,頸部血管繃得暴起,“我吃過興奮劑,禁賽兩年,傑哥說送我當自費運動員才需要這麼多的錢。”
“興……興奮劑?”蘇曉原一張小圓臉嚇得煞白。怪不得……祝傑剛才打了他。
薛業沒力氣再往下說了。
外源性促紅素需要注射,沒有誤服的可能性,雖然他百口莫辯可最後還是認下來,再不承認怕是要牽連體校的教練,給師門抹黑。這些事,蘇曉原不需要知道,他是個尖子生,隻要在象牙塔裡純淨地讀完大學,不要被這些臟事乾擾。
“沒事了,沒事了。”蘇曉原摸薛業的後背,第一次和他近距離接觸。原來薛業的身體這麼結實,像張跑跑,他們都是訓練場的體育健兒。
“嗯,我沒事了,我倒點香油。”薛業拍了拍他的肩,“沒事,就是……心裡難受。”
祝傑在浴室裡簡單衝了一下,對著鏡子,腫了一半的臉確實認不太出來了。除此之外就是有點暈,動一下腦袋不太舒服。耳鳴。
彆他媽是腦震蕩吧。
他穿著浴袍,打開洗手間的門,蘇曉原正抱著薛業,兩個人很親密。
蘇曉原也喜歡男的。
“你再抱他,我告訴張釗。”祝傑說,說完走到床邊躺下,終於覺出疼來。
他這樣躺下擺明是逐客令。蘇曉原放開薛業,又等了一會兒陶文昌,依依不舍地告彆下樓。
外人走了,祝傑拍了拍床麵。薛業無聲無息地爬上床,兩個人蓋好了被子。
“疼麼?”祝傑挪著肩側躺,枕頭被他們壓出凹陷。對視的瞬間祝傑勾住了薛業的腰。
“不疼,傑哥我錯了,我練,我好好練。”薛業側身麵對麵,臉上隻有一點熱,“麵快好了,你等等,我這次記得放鹽。”
“行。”祝傑笑了笑,掌跟用力地托住他的後腰,“喂,你老公今天牛逼麼?”
薛業不說話,用力地點了點頭。傑哥牛逼。
“牛逼就行。”祝傑又笑了笑,心跳卻像每一次起跑之前,看見了薛業,那麼的鎮定。
馬路邊上,陶文昌問蘇曉原:“想什麼呢?出來就心不在焉的。”
“想晚上的事。”蘇曉原給薛業發著微信,“找機會我約薛業吃飯賠罪,總覺得他還怪我。”
陶文昌伸手打車:“他真不怪你,怪也是怪我,唉,我也是抽風了把你拉進來,釗哥知道指不定怎麼揍我。”
“不會,我攔著他。”蘇曉原拉開副駕駛門,“你們倆坐後麵,你們倆坐。”
這個女生,雖然昌子沒有介紹但肯定是女朋友吧。蘇曉原關上車門,輪到昌子一言不發,眉頭一片陰雲。
俞雅也發現了:“怎麼了?真怕薛業揍你?”
“他?他沒工夫。”陶文昌向司機報了個地址,“我是覺得……墨墨的反應太奇怪了。”
“怎麼說?”俞雅問。出來之前,祝墨已經被他們哄睡著了。
“她說哥哥不好……不應該啊。”陶文昌沒轉過這個彎來,“我哥哥不好……難道墨墨的意思是,哥哥受傷了,所以哥哥……狀況不好?”
蘇曉原聽得一頭霧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祝傑還有一個小妹妹。”
“墨墨第一天住宿舍就總是說哥哥不好,難道她知道祝傑在校外被人打了,急著告訴我們?”陶文昌自言自語,又搖了搖頭,“不會,我想多了,她一個小孩子怎麼會知道祝傑被人打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祝傑沒有用力打下去,他的手是放在小業臉上按過去的,不是掄嘴巴那種
小業當年的事是會有翻案結果的,祝傑沒想過饒了他們。但本文偏現實向,傑業包括師兄們沒法大手一揮讓彆人涼了,但惡人最後確實涼了。
陶文昌:逃過一劫,噢耶,還有小姐姐送我回家,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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