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們這些貴族來說,那點風月事不過是人生中的小小點綴,有錢有權,玩的花的多了去了,所以在獻王看來,蘭奕歡這樣的身份相貌,有一百個情人也不奇怪,都帶到他麵前演春/宮圖,他都不是沒見過這場麵。
可是看蘭奕歡找這兩個人,一個太子,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一個侍衛,醜絕人寰,猥瑣不堪,獻王覺得,誑人的招多著呢,蘭奕歡不至於想不開犧牲那麼大。
所以經此一演,獻王之前對拉蘭奕歡入夥隻有五分熱切,此時也變成了七分。
一個有權有勢,能力過人,深恨太子又是太子心目中獨一無二存在的皇子,簡直就是上天賜下來鏟除蘭奕臻的對象啊!
這讓獻王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蘭奕歡弄到自己這邊來。
他拍了拍手,說道:“帶上來。”
片刻之後,樓梯上又響起腳步聲,蘭奕歡一轉頭,見是宏安道帶著幾分畏懼走了上來。
他一看見蘭奕歡,渾身立即一震,轉身就想逃跑,卻被幾個人押著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蘭奕歡慢悠悠地說:“宏先生,這些天你讓我好找,竟是在這裡啊。”
獻王笑道:“賢侄,這個人交給你了,你放心,除了稟報我之外,他什麼都沒敢往外說。”
蘭奕歡目光微微一凝。
獻王這樣做其實非常不地道,他利用過了宏安道之後,連一點掩飾都沒有,完全不兌現任何好處,轉手就把他賣了,給蘭奕歡泄憤。
歸根結底,是獻王眼裡根本不會把比自己卑賤的小人物當成人。
宏安道也沒想到會這樣,嚇得要死,連聲對蘭奕歡說:“臣向七殿下賠罪,臣當時實在不是有心冒犯的,還請七殿下寬恕則個!”
他說罷之後,連連磕頭,顯得十分恐懼卑微。
蘭奕歡垂眼看了他散落下來的花白發絲,不禁想起了當初剛剛來到東宮時那個彎下腰來笑著跟自己說話的男子,片刻之後,他微微一哂,說道:“先下去。”
宏安道走後,蘭奕歡轉向獻王。
他說道:“皇叔真是深謀遠慮,布局長遠。”
獻王握著他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賢侄,皇叔知道你委屈,如今連這人我都願意交給你,正是誠心同你合作的。”
蘭奕歡像是有些猶豫:“你當真不怕太子?你也不太老啊,怎麼活得好好的這麼想找死呢?”
“……”饒是在傾情演說,獻王也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
說完之後,他醞釀了一下情緒,又道:“你也知道我與太子之間的齟齬,這些年來,我這個當叔叔的幾乎被他逼的沒有容身之所,要不是有點自保的手段,如何能活到今日?可是如果一直坐以待斃,又能維持多久呢?”
他打量著蘭奕歡的神色,一點點地引誘著:“戚家這些年來一手遮天,咱們雖然貴為皇族,實際上誰不是掙紮度日?你難道以為太子這樣待你,不是皇後放縱
的結果嗎?如今,太子竟然遇刺,乃是難得的良機,合你我之力搏上一搏,也好過這樣受儘屈辱的苟活啊!”
他勸說良久,蘭奕歡估摸著自己拿捏的也差不多了,這才一副猶疑的樣子,問道:“那我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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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王目光閃動,說了兩個字:“狼毒。”
蘭奕歡心中一震。
皇宮中的侍衛分為很多種,包括宮廷衛隊、王室護衛、近衛軍、侍從衛士以及宮廷侍衛等等,而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沒有等級,不上名冊的侍衛,那就是各個主子自行培養的暗衛。
其中,太子身邊就有一支神秘的暗衛,是從他出生那一天就開始組建起來的,一直在身邊護衛他的安全,忠心耿耿,而且手段神鬼莫測,十分厲害。
而能夠與這支厲害的暗衛有所接觸的人,除了蘭奕臻本人,就是被他從小養大,愛若珍寶的蘭奕歡了。
“我看得出來,太子雖然有些怪癖……但對賢侄你卻是真心信任的,甚至可以說,是當真有情的。”
獻王打量著蘭奕歡的神色,慢慢說道:“賢侄啊,他曾經把用來號令狼毒的令牌交到過你的手中,是嗎?”
沒想到他胃口不小,竟然在打這隻不可撼動的鐵軍的主意。
話到此處,對方的目的已經非常明確了。
眼看皇上的歲數越來越大,常年服食丹藥,身體也越來越差了,這些不想看到太子登位的人也開始坐不住了。
這一回,蘭奕臻自導自演了一場太子遇刺,果然便引蛇出洞,讓他們起了趁機推翻太子的心思,開始從蘭奕臻身邊的人身上下手了。
從開始接觸獻王到現在,蘭奕歡在此刻的精神狀態達到了一種最為緊張的程度。
他臉色淡淡,顯出幾分不願深談之色,說道:“我是曾經拿到過狼毒令牌。”
說完之後,蘭奕歡又是一臉對蘭奕臻的反感,不服氣一樣爭辯道:“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他隻是把我當成他養的狗一樣,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因為……”
蘭奕歡一拳捶在桌子上,恨恨地說道:“覺得我好用!”
這個“好用”的意思,自然是指,又能暖床,又能乾活了。
獻王看著他一臉屈辱之色,笑了一下,又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年輕,見過的世麵可比當叔叔的差遠了,你聽我一句話,太子對你,絕對是有感情的,不然,一個侍衛,說殺就殺了,他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地把人閹了擱在你的身邊,以此來折磨你們呢?”
蘭奕歡心想,因為是我隨口編的呀!
獻王說到這裡,又忍不住歎息了一聲,感慨道:“咱們這位太子,真是好精妙惡毒的心思,好狠的心腸。”
蘭奕歡受寵若驚,說道:“皇叔覺得這創意這麼好嗎?”
獻王嗤道:“那自然是又刻薄又毒辣,也就他那種人能想得出來了。”
能看能摸不能吃,相見相望不相親,嘖嘖。
蘭奕歡心道,沒想到,我居然還是個天
才,可惜這個天才的方麵不太好同人分享。
獻王又把話題扯了回來:“如今,你既然虧都已經吃了,自然得把機會利用起來,大大地撈回一筆才是。”
他看著蘭奕歡的眉眼,這樣追魂奪魄的美貌,生來合該就是禍國殃民的,不利用起來實在太過可惜了。
“咱們都是男人,這點事還不明白?隻要伺候的舒服了,心裡多少也會留幾分情麵的。他這麼多年就你一個身邊人,你放軟了身段哄一哄,想要什麼,那絕對是手到擒來。”
獻王都恨不得親自比劃著教蘭奕歡勾引太子了,蘭奕歡心中覺得這大叔太荒謬了,臉色還得端著,表現的不大情願。
畢竟他已心有所屬,愛上了一個醜閹人不是。
好半天,蘭奕歡才陰陽怪氣地說:“叔父倒是好經驗,好手段,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年輕的時候就是乾這行當的呢!可見指揮彆人做事就是容易,卻不知道我又能得著什麼好來?”
獻王心中暗罵了一句小混蛋滿口的混賬話,但聽蘭奕歡這樣說,顯然是口風鬆動了,所以他也不計較旁的,隻是笑吟吟地哄著。
他說:“叔父都這把年紀了,所求不過保命而已,賢侄,種種布局擘畫,若能實現,你才是真正的前程不可限量啊。”
蘭奕歡微微笑著,突然冒出來一句:“皇叔,讓宏安道傾家蕩產的賭局,是你們特意為他安排的吧?不知道他是欠下了多麼巨額的賭債,你答應幫他償還,才讓他敢於冒險窺伺太子。”
獻王一怔。
蘭奕歡淡淡地說:“我看他挺可憐的,更怕來日之我,會成為今日之他。”
獻王笑道:“賢侄莫要說笑了,你和那種卑賤之人安能相提並論?”
他心心念念地惦記著皇位,卻又把普通人的性命視如螻蟻,卻不知無論是善是惡,是敵是友,在君王的眼中,首先應儘皆是民,方可謂為君之心。
“嗒嗒。”
蘭奕歡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兩下,傾身過去,低聲說道:“皇叔,你瘋了?你要空手套白狼,讓我去蘭奕臻那拿狼毒令牌?”
他盯著獻王一笑,把身子靠了回去,道:“自己做夢去吧啊!”
說完之後,蘭奕歡將衣袍一提,站起身來,道:“小二,咱們走。”
蘭奕臻還把自己的花名記得挺牢,一聽蘭奕歡這麼說,立即應了一聲,上前要跟著他一起離開。
正在這時,卻聽獻王乾咳了一聲。
隨著他的乾咳,屏風後麵,竟有一道人影飛身而出,向著蘭奕歡肩膀抓去,與此同時,蘭奕臻目光一凝,手中長劍瞬間出鞘,削向對方手臂。
同時,他也一把將蘭奕歡護在了身後。
蘭奕臻身為太子,平日裡是極少需要自己動手的,但這並不代表他的武功不精湛,那一劍殺機凜然,逼的對方頓時收回了要碰到蘭奕歡肩膀的手。
他屈指彈在蘭奕臻的劍刃上,發出一聲錚鳴,兩人同時退開。
蘭奕歡抬頭
看了一眼,眉梢微微挑起。
——剛才阻攔他的人,竟是鄧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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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子墨的目光在蘭奕臻身上盯了一眼,隨即輕飄飄地掠過去,對蘭奕歡行了個禮:“七殿下,有日子沒見了,您風采依舊。”
蘭奕歡道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倒是覺得能見到鄧大人的地方太多了,人才啊。”
獻王疑惑地看看兩人,問道:“你們是舊交?”
鄧子墨還是看著蘭奕歡,那目光很奇異,像是在他身上尋找是不是多了或者少了什麼沒有,口中答道:“不算太熟,但臣一直很欽佩七殿下的為人。”
獻王道:“那就好,你們年輕人多多親近才是。賢侄,你大概不知道,你不在京城的這段日子,咱們這位鄧狀元,如今已經是新調任的步軍副統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