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們的賀師弟最鮮嫩可口。
他們心情極為矛盾,卻還是走到賀鈺身邊恭喜他。
賀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心思,不過他也不在乎,師兄們不是壞人,那些勉強的笑意是人之常情。
他都要進入星月宮了,就大度一點吧。
在師兄們欣慰又嫉妒的複雜眼神中,賀鈺整理著裝,與周寅、許廿站在一起,聽葉維青科普星月宮學子守則以及獎懲製度。
賀鈺牢牢記住每一個字。
葉維青終於說完,頓了頓道:“先隨我去見大師吧。”
思及自己去年在薑刀的引領下忐忑麵見大師的場景,葉維青不禁露出笑容。
他很希望師父和另外兩位交流生也能夠學有所成,為星月宮爭光。
“等等。”周寅忽然開口。
葉維青尊重自家師父,但現在畢竟腳踩星月宮地界,他也不好繼續喊“師父”,便問:“周前輩有何指教?”
周寅忽然轉身走向正目送他們的言長老,滿含熱淚道:“你回去之後,暫代峰主之位,待兩年後,為師再回去。”
言罷,根本不給言長老反應的時間,直接大步走遠。
言長老:“……”師父,峰主之位這麼隨意的嗎?
可惜他家師父已經消失在他麵前了。
賀鈺乖乖跟在最後,直到足底踏上星月峰頂時,才終於感受到一種威儀縈繞周身。
說實話,星月宮的建築群遠不及靈藥穀,但因為這裡的一草一木,一閣一樓,都沾染上晏休洞虛期大能的氣息,才令人心生畏懼。
賀鈺隨幾人一同進入主殿,他抬首看去,隻見一人高坐階上,同傳言一樣,著一身黑袍,以冪蘺遮掩麵容,即便如此,他也不自覺心生尊崇。
比起他這個沒見過多少世麵的少年,周寅和許廿平靜多了。
晏休注視著階下三人,語調溫和道:“歡迎三位入宮學習丹道,學舍與身份玉牌已備好,葉長老帶三位去吧。”
就這樣?
三人有些納悶,找他們過來隻是為了見一麵?
不過星月宮主發話,他們也隻有遵從。
葉維青將他們領入學舍,笑容和煦:“你們算不得宮內的正式學子,故隻有臨時身份玉牌,著裝不需要與學子統一。”
三人:“……”感覺自己是個被拋棄的小可憐。
熱熱鬨鬨的考核終於結束,碎秋城又恢複平靜。攤販商戶們扼腕歎息,真希望星月宮再搞什麼大動作出來,這樣他們就又可以接待客人賺個盆滿缽滿了。
大概是聽到他們心中的祈盼,不過數日,星月藥館的兩邊忽然開了新鋪子,額匾上書“星月器館”和“星月符館”。
星月宮開新店啦!眾人呼啦啦跑去圍觀。
他們看到了什麼?星月符館居然有各類金色符籙售賣!星月器館雖然沒有商品售賣,但可以定製神品法器,不神不要錢!
真的嗎!
修士們都瘋狂了,可是在看到價格後,歇菜了。
罷了罷了,這些都是有錢人才能玩的,他們根本拿不出那麼多晶石啊!
“彆隻看金色符籙啊,金色的當然貴了,也有不貴的,去看看!”
人群中有人呼喊。
這倒也是!反正星月宮的東西買了不會虧。
於是,一群人蜂擁而入,將符館擠得爆滿,至於器館……想也知道定製的神器一定不是尋常人買得起的。
符館由莊冰負責,符館掌櫃是經過層層選撥的,一天過去,掌櫃將符館收益呈獻莊冰時,莊冰都愣住了。
“店裡的符籙都賣光了?”她表情有些裂,“連金色符籙也是?”
符館掌櫃一臉與有榮焉的笑容:“今日還有很多修士沒買到。”
言外之意,明日要準備更多符籙。
莊冰暗吸一口氣,拿著賬本就去找晏休了。
齊望千不知從哪找來一些高階符師,晏休正在符堂教授他們如何融合通訊器體。
這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大多數都能學會,少數學不會的隻能退出這個項目。
教授完畢,她與齊望千、殷無儘一同走出符堂,便見莊冰正站在外頭等她。
“什麼事?”晏休邊問邊往主殿走去。
莊冰跟上,殷無儘也綴在後邊。齊望千則帶領符師們離開星月宮,打算去玲瓏拍賣行打造出第一批平價通訊器。
“尊主,今日符館開張,符籙一售而空,明日需要上新,且數量越多越好。”
她既為此驕傲,又擔心這會耽誤晏休時間,畢竟符館的大部分符籙都由晏休所畫。
可她的擔憂沒有必要。
畫符對晏休來說如家常便飯,一天就能畫出許許多多出來,她之前利用閒散的時間已經畫出許多,全都裝在儲物戒裡。
“之前沒想到生意這麼好,”晏休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她現在的人氣值,但有錯就改,遂將儲物戒遞給莊冰,“裡麵都是符籙,你看著賣。賣完了再找我要。”
莊冰神識一探,目光瞬間呆滯。
晏休走了幾步發現她沒跟上來,隻好無奈道:“你也要記得學習符法。”
一語驚醒夢中人,莊冰立刻點頭:“是。”
她如今跟著尊主學習符法,若是不學出點成就,豈非給尊主丟臉?
丹堂已經教出了一位聖品煉藥師,他們符堂也不能被比下去!
和她有同樣想法的是齊望千。
他好歹曾是驚器樓少主,向大師學習已有數月,也沒比葉維青短多少時間,葉維青都能成功,他也不能認輸。
隻是最近忙於合作做生意一事,他壓根沒時間練習鍛器,倒是通訊器器體他鍛了不少,如今越發順手了。
或許過不了多久,他也能成就神品呢。
願望是美好的,可現實是殘酷的。
這同時也是三位剛入學的交流生最真實的寫照。
當他們在丹堂外見到葉維青的時候,臉上表情是失望至極的。
——因風旬尚在療傷,丹堂不給外人進入,雖丹堂授課就放在了露天的院子裡。
葉維青看著自家師父坐在第一排,正仰著頭看著自己,心不由虛了幾分。
周寅心中雖失望,麵上卻未顯,自家徒弟的麵子還是要給的嘛。
賀鈺素來話少,有疑惑也不會多問。
唯有許廿,他平平無奇的臉上隱現不悅,“敢問葉前輩,為何不是星月宮主為我們授課?”
他問得不留情麵,葉維青笑容便淡了幾分:“大師本就是偶爾來丹堂授課。”
大師那麼忙,還要專門來給你講課嗎?
許廿覺得自己受了欺騙,心裡有些不爽,問:“可是我聽說是星月宮主親自教你的。”
大師的確給他開了小灶,葉維青眼珠子轉了轉,依照晏休教他的話回道:“那是我為宮中做了貢獻,大師獎勵我的課程。”
“什麼貢獻,我也可以做!”許廿立刻接話。
年紀小的賀鈺也眼睛一亮,唯有周寅神色不變。
“我一開始隻是丹堂講師,後來雜修學子缺講師,大師讓我去任教,才決定親自教授我丹道。”
而且在治療風旬的過程中,葉維青也學到不少。
許廿毫不猶豫:“我也通曉一些其他法門,若是大師不嫌棄,我也能教授一些學子。”
“當真?”葉維青眼睛一亮,這要是真的,他肩上的擔子要輕好多的。
“我從不說假話。”許廿一臉傲嬌。
要是能得大師親傳,他不介意浪費時間在那些低階學子身上。
“此事我還要請示大師,今日就先由我來為諸位授課罷。”葉維青笑眯眯道。
大師果然慧眼識珠,竟能從茫茫人海中選出這麼一個人才來。
世上不缺通曉數種法門的修士,然能做到晏休這樣的,絕無僅有。
許廿雖學過雜七雜八的,但最多是初窺門徑,不過教授那些學子倒是綽綽有餘。
授課完畢後,葉維青本打算帶許廿去見晏休,沒想到他家師父和賀鈺也都厚著臉皮過來了。
晏休這次沒有居高臨下,而是讓他們坐在圓桌旁,溫聲道:“不知許道友通曉哪些法門?”
許廿絲毫不藏拙,“煉藥最為擅長,其次鍛器,再者製符。”
看來算是個全能人才啊,不拉進星月宮這個大家庭,實在有些暴殄天物。
晏休心中有了決定,起身道:“那都來試試罷。”
作者有話要說: 許廿(niàn):要不是星月宮主全能,我才不會來。(`へ?*)ノ
要回家參加葬禮,後麵幾天更新可能會少一些,儘量不斷更,謝謝支持!
謝謝更新慢的OOO的地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