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還記得對方身份不明,因此隻聲音平靜的道:“這位先生,此乃在下之物,還望歸還。”
誰知對麵之人仍是不理,目光快速在紙上掃過,一目十行,竟是看得極快。
何文靜見他如此,之前端著的笑臉有些快要繃不住了,正準備再次出聲提醒,卻見那人一笑,無所謂的道:“喏,還給你,寫得也不過如此,看你竟是拿它當寶貝一樣,真是可笑啊可笑。”
說完也不管他,自顧自背著手走了,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何文靜聽到這話先是一惱,等冷靜下後又有些疑惑。他將手中文章再次讀了一遍,仍是覺得精妙,為何這人卻說不過如此?不知他這是有真才實學,還是無能之輩的輕言妄語。
回到館舍,何文靜在記憶中搜索縣學中見過的教授,發現從未見過此人,那就是說他不是講經的教授了。
可既然他並不教授四書五經,為何卻敢出此狂言?
何文靜心中驚疑不定,也怪他這幾日不曾上心,縣學中到底是哪位先生教授什麼課程,他竟是沒有去細究過,如今他被勾起好奇心,倒是真想知道這位先生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人了。
而他想的辦法也很簡單,那就是找縣學中經辦課程選修的書辦,表示自己準備選修一門課程。
縣學中選修四書之外課程的人不多。畢竟大家還是想著把精力都花在科考上,尤其射、禦,更是少有人選。
除了因為這兩門課程都十分耗費體力外,據說教授這兩門課的老師還是同一人,而且他還要求學生必須兩門課都選,否則就乾脆一個也彆選。
何文靜看著課表中教授一欄的名字—— 龐明德。
難道真是這人?老師不是說他有大才嗎?他怎麼去教射禦了?這兩樣可是完全跟四書五經挨不上邊啊。
而且因為射禦比起其他四藝,算是最不附庸風雅的,現在一般也隻有打算走武舉之路的人才會選修這兩門課。
而武舉六年一試,且時常被取消,並不得朝廷看中,武舉出身為官也往往比文人入仕做官地位低上許多,因此很少有人願意走武舉的路子。
不過雖然少,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這縣學之中就有一人打算棄文從武,並且立誌考上武狀元。當時他話一出口,其餘人皆哄堂大笑,還有人戲稱其為聶大傻子。
何文靜卻不同,他當時聽說此事時還佩服了好一陣。因為武舉考試並不止是考兵器和拳腳功夫,也考理論。
他們考的理論不是四書五經,而是謀略、營陣,然後再考弓馬,前者不中,則後者不允許參考,有點文武雙全的意思。
據說現在這位棄文從武的秀才聶成忠,現在就在學射禦。
何文靜看著龐明德的名字,又向書辦打聽了一下他的容貌長相,肯定了他就是自己那日遇見之人,心下感慨,看來他是非選這兩門課不可了。
何文靜將書單填好,回到館舍,卻沒料到又在房中見到了熟人。
“退之,好久不見。”曹致遠聽見開門聲,轉身衝他淡淡一笑。
何文靜也覺得驚奇不已,問道:“致遠你怎麼也來了縣學住了?你家不就住在城南嗎?”
“住在家中雖好,隻是難免也有不及之處,還是不如退之這樣直接住在學舍之中便利。”曹致遠解釋道。
“如此。”何文靜點點頭,也不再細問了,反正每間學舍都是住兩人,來的是熟人總好過陌生人。
“對了,退之今日怎會回來得這麼晚,可是因為去向哪位教授討教學問,耽擱了嗎?”
何文靜正在脫衣服,聽曹致遠問,隨口道:“今日我去找書辦申請了兩門選修課,因此耽擱了。對了,致遠你選了哪門課?”
曹致遠輕輕搖了搖頭:“還沒選,我現在還是準備把精力放在科舉上,實在無法分心他顧。”說完又好奇的看著何文靜,問道:“退之選的哪兩門?可是有什麼深意?我知退之從來不做無用之功。”
何文靜躺在床上,已經有些困了,因此聲音含糊道:“是射禦課,致遠也早點休息吧,明日又要早起呢。”
曹致遠看著已經沉沉睡去的何文靜若有所思,射禦學這個對科舉也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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