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邊境來犯的外敵多是騎馬而來,百姓就算要逃也隻能靠雙腳,這是無論如何也逃不了的。所以就必須就近躲藏。
何文靜想起遊擊地道來。
如果由邊境官府出麵,協助百姓挖掘地道相連,而且最好是出口通往各個不定方向,那麼再有外敵侵擾,這入侵者就隻能也鑽入地下,屆時誰勝誰負就不好說了。
何文靜洋洋灑灑的寫了上千字,等寫完又發現寫多了,開始做刪減。
其實這些方案要真正實行起來有個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國家得有錢。可是要是真全民種地,那也是有限的,畢竟一個國家的物產也就這點,要想富裕還是得把資源從其他地方奪取過來,這必然就要涉及到貿易。
就像宋朝一樣,宋朝商貿算是中國古代比較發達的朝代了,因此宋朝的國力也十分強大。隻是由於他們重文輕武,所以打不過蒙古軍隊。
可是如果朝廷重視軍隊發展,或者就算最後士兵戰鬥力不如蠻夷,因為裝備完善且精良,那麼體格之間的差距也會大大縮小,也就不會那麼輕易亡國。
這個時代的大夏朝雖然沒有在曆史上出現過,可是何文靜看著那些熟悉的文字,甚至還有一些熟悉的人名,總覺得這就像是另一個時空,說不定在地球的另一邊也有一群金發碧眼的外族人也正在崛起,那麼若乾年後,這片土地是不是又會重蹈覆轍呢?
所以,他才會冒險將自己的想法寫出,就像他跟龐明德說的那樣,雖然他是有入世之心,可是他亦有為國為民謀福祉之心,希望以後這片土地上的時代進步,能少一些殘酷血腥,少承受一些屈辱,少流一些有誌之士的熱血。
等第二場考完之後,何文靜出號房就見到天上飄起了雪花,竟是下雪了。
此時雪剛下,氣溫倒是與前幾日差的不多,可是等到夜裡之時,氣溫必定又要下降。
因為下雪不能出門,所以號房內的考生至多也隻是站在號房門邊,還有些怕冷的乾脆躲在房內不出來。
何文靜被關了三天了,此時無論如何也要透透氣,便站在門邊看雪,餘光瞟到旁邊號房也站了個人,轉頭看去,見也是個年輕的舉子,便笑著衝他點了點頭。
鄭啟平本來不打算出來的,他木炭快用完了,身上也冷得很,可被關在小房子裡三天三夜不出來也夠折磨人的,因此他便打算還在門口站站再進去,見何文靜跟他打招呼,也笑著衝他點了點頭。
何文靜另一邊的號房已經空了,是之前那個管他要木炭未遂,後麵以喧鬨考場被拖出去的考生。至於另一邊的這個他倒是第一次見。
因為對方現在也一臉青胡茬,所以何文靜也看不出具體年紀,估計應是跟自己差不多,加上舉止有禮,倒是讓何文靜生出些好感。
短暫的透氣之後,何文靜也關上了門回到了號房中。隻是沒過多久,雪就停了,並開始慢慢融化。雪化吸收走了周圍的熱量,讓貢院內的氣溫就又降下了不少。
何文靜看看自己的木炭,撐到最後一天應該沒問題,加上他現在手中的三支蠟燭,還有後麵每天的三支,想來撐過這最後一場應是沒問題。
可隔壁的鄭啟平卻犯起了愁。他的木炭現在隻剩下了最後幾塊,應該沒辦法撐過最後幾日。他本也是省著在用的,隻是有幾晚他被凍醒,實在無法入睡,因此便又起床另外加了炭火,這樣一來所剩就不多了。
如今天氣愈發寒冷,他就算想靠意誌扛過去,可白天還行,晚上他總不能三天晚都不睡,至多也隻能扛一個晚上。
想到這,他也顧不得了,總要試一試才行,便走到號房牆邊,朝隔壁敲了敲,語氣誠懇道:“不知兄台可有多餘的木炭相借,在下也知這請求實在為難,隻是如今確實連晚上也無法挨過去,隻要兄台願意借出稍許,在下必定感激不儘,等出場之後必有重謝。”
何文靜正在號房內打拳,或者說是紮著馬步打拳。這裡空間狹小,要讓他活動開是不可能的,所以要想通過運動來驅散寒冷,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此時聽到隔壁傳來的聲音,他收勢起身,也站到靠牆一邊,為難道:“在下雖然雖然還有稍許結餘,可是卻也不多,恐怕幫不了兄台。”何文靜雖然拒絕了,可見他態度不錯,便又說了句,“若是兄台覺得太冷,不妨試試打打拳,這倒是比跺腳好些。”
鄭啟平聽到這話也失望不已,隻是他並不像之前那人一樣,彆人不幫忙就要心生怨懟,便笑著道:“既如此,那某也不便強求,多勞提醒。”說完也準備試試他說的打拳。不過他沒學過打拳,所以也隻是紮著馬步往前出拳,不過一會就覺得身上發熱,果然是跺腳見效更快。
看來後麵幾日若是自己實在挨不下去,倒是可以試試這個辦法,或許還能撐得一會。
沒過多久,有差役來鎖了號房門,何文靜收拾好躺下,靜待這最後一場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