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率?前兩次的撿擇,待選閨秀人數已近百人,你卻連一孺人也未選中,當真為何你自己知道。”趙珩冷哼一聲。
“父皇不必擔心,經過這兩年的考察,兒臣已經想清楚了,今年必定會為東宮擇一位太子妃,告慰父皇和母後。”趙孺肯定道。
趙珩抬頭看了兒子一眼,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裡暗自思忖今年有哪幾家的大臣家中有待嫁女兒。
另一邊,工部尚書府。
陳秀娘坐在何文靜身邊,臉上滿是擔憂,何文靜也少見的一臉嚴肅,而就在正堂的中央,則跪著一個縮頭縮腦的小丫頭。
陳秀娘早知女兒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尤其是何文靜向來對女兒管束不嚴,所以她便尤其擔心何音會有什麼出格之舉。
然後她就發現女兒身邊的小丫頭似乎有些不正常,經常會鬼鬼祟祟的從後門出府,回來後又多是避著人。
她最開始倒是沒想到女兒身上去,隻是這個年紀的少女多懷春,她也難保何音不會受影響,所以便趁小丫頭再一次鬼祟回府時派人拿住了她。
然後她就搜到了一封署名是“子英”的男子的信,而且還是寫給自己女兒的!
這一下可把陳秀娘驚得不輕,她本想去找女兒問清楚,但又怕鬨將出來反而連累女兒名聲,所以便先來找了何文靜。
“你說小姐這信是從幾年前就開始有了?”何文靜看著小丫頭,冷聲問道。
“是。”小丫頭不敢抬頭,聲音也輕得快聽不清。
“那小姐可有回信過?”何文靜又問。
“有”小丫頭再答。
“好,這件事我自會去找小姐說,你先下去吧,不過你要記住,我暫不追究你私傳信件之罪,可若今後我從第三人口中聽到你談及過此事,那就不要怪老爺我心狠了。”
這還是何文靜第一次出聲威脅一個女子,不過雖然他知道此事兩人都有責任,但是事關女兒名節他也隻好如此了。
至於這位“子英”,何文靜歎口氣,如果沒有猜錯,這正是太子的字,而且還是自己給他取的。
何文靜將信揣進懷裡,準備去找了女兒,沒想剛起身袖子又被拉住。
“要不,還是我去找音兒說吧。”陳秀娘見何文靜麵色嚴肅,怕他要責罵何音,遲疑道。
誰知何文靜卻搖搖頭,道:“此事不僅僅事關兩人兒女之情,我也還有其他話想跟囡囡說,你隻管放心,我隻講道理,不會罵她的。”
雖然古代女子早熟,但是何文靜一直覺得女兒不過是一個還未滿十五歲的小姑娘而已,這個年紀放在現代也就是一個剛升高一的學生而已,心智都還沒發育成熟呢,至於感情什麼的,那更是幼稚得很。
何音見小丫頭的樣子就知到事情暴露了,她也知與男子私通信件不符常理,可是一想她也沒在裡麵說什麼出格的話,兩人基本就是說說詩詞,要麼講講生活上的趣事,彆說私定終身了,就是隻言片語的曖昧之詞也沒有,就又把提起的心放下了些。
不過等她看見一臉嚴肅走進來的何文靜,不知怎麼的,她就心虛了。
“爹”
何文靜見她怯怯的看著自己,一副心虛不安的模樣,長歎口氣:“囡囡過來。”
何音聽她爹仍舊喚她小名,就知她爹沒準備責罰她,幾步走到近前,討好的拉拉他的袖子,撒嬌道:“爹爹,我錯了,以後再不敢了。”
何文靜拉著她到一邊坐下,語氣雖然柔和,但是麵色卻十分認真。
“這次爹來找你,並不是想指責你或者乾涉你什麼,隻是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清楚,隻要你聽完後仍不改其誌,那麼一切爹爹都依你。”
何音見他語氣鄭重,沒來由的有點心慌,求饒道:“爹爹,我真的不敢了,你就饒了我吧~”
何文靜仍舊搖頭:“我不怕你登高跌重,我隻怕你沒想清楚,人這一生,尤忌渾渾噩噩。”
何音皺眉,沉默片刻後,也似下定決心般重新抬頭看著她爹,朗聲道:“爹爹說吧,我一定仔細思量。”
父女倆在房中談了許久,至於談話的內容,除了兩人之外再無第二人知曉,隻是等到第二日上朝時,年紀才剛滿四十的工部尚書便向桓帝提出了辭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