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為什麼(1 / 2)

,宣陽埠是大運河畔最大的碼頭,由神都洛陽乘船經運河前往南方的客人都要在這裡上船。埠頭旁停靠著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商船和客船,夥計們高聲拉客,與乘船的客商討價還價。

人群之中,李元芳拉著戰馬緩緩走上棧橋。一個夥計飛奔到李元芳麵前道:“客官,您要到哪兒?”

李元芳道:“山陽縣。”夥計道:“是要連馬一起乘船嗎?”李元芳道:“正是。”

夥計一拍巴掌道:“嘿,我算是問對人了。您就坐我們的船吧,在這宣陽埠上,我們家的船是最大的!您看!”說著,他向埠頭前一指。

李元芳順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埠頭前停靠著一艘三條桅杆的雙層樓船。

夥計道:“客官,您就彆猶豫了,彆的船都太小,帶不了您的馬。而且,您放心我給您安排二層中央最好的艙房,再給您個最好的價錢,四十貫,怎麼樣?”

李元芳笑道:“錢多少倒不是問題……”夥計道:“那您說問題是什麼?”李元芳道:“我急著趕路,你們什麼時候能開船?”

夥計笑了:“不瞞您說,客都上滿了,隻要您上船,立刻就發。”李元芳也笑了,點點頭道:“好,就聽你的。”

夥計高興地道:“得,您真是痛快!”說著,接過馬韁道,“客官,您隨我來。”

李元芳點了點頭,跟著夥計走過跳板登上樓船。甲板上人來人往非常熱鬨。李元芳邊走邊四處觀察著,周圍沒有任何異樣,他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點。

夥計指引著:“客官,從這上樓梯。”李元芳點點頭,沿樓梯上到二層,夥計打開了正中艙房的門道:“就是這間,您看還滿意嗎?”

李元芳走了進去。艙房寬大明亮,床榻靠牆擺放,中央是一張吃飯的方桌和兩把椅子。李元芳點了點頭道:“非常好,有勞了。”

夥計道:“船馬上就開。您先休息一下,我給您打水去。”李元芳點了點頭,坐在榻上長長地出了口氣。

忽然,外麵傳來船工的號子:“起航嘍!嘿唷,嘿唷……”李元芳站起身,走出門外,站在船舷向下望去,隻見樓船緩緩離開埠頭,向運河中央駛去。

夕陽如血,將寬闊的河麵染成了橘紅色。埠頭上喧嚷的人流中,一個人緩緩轉過身,目光望向了遠去的樓船,正是龍風。他冰冷的臉上掛著一絲獰笑。

可龍風不知道的是在他的不遠處陳鶴鳴也在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呢!

通濟渠全長兩千裡,西起神都洛陽東至盱眙,河麵寬闊,是大運河的主乾渠。此時,夕陽西下,水麵波光粼粼,狄仁傑的官船展旗揚帆,浩浩蕩蕩地行駛在河麵上。

狄仁傑迎著天邊最後一抹餘暉,靜靜地站在船頭的甲板上。微風輕輕吹起他斑白的胡須。曾泰手持運河圖快步走了過來,輕聲道:“恩師。”

狄仁傑轉過頭:“曾泰呀,有事嗎?”曾泰道:“昨夜奉恩師鈞令,護船使已擺出所有纛幡儀仗並發遣三艘快船,傳送專署加急牒文到揚州,想揚州官吏不日即可接到。”

狄仁傑點了點頭,目光望著河麵,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曾泰道:“恩師,您好像心情不太好?”

狄仁傑笑了笑道:“我是想起了元芳。他跟蹤寧氏出城,已經有十多天了……”曾泰點了點頭。狄仁傑輕歎一聲道,“也許,當時我應該接受你的建議,在洛陽等候元芳歸來,一起出發。”

曾泰望著狄仁傑輕聲道:“您是擔心元芳的安全?”狄仁傑深吸了一口氣道:“元芳身懷絕技,膽大心細,智計過人,隨我辦案多年,除在崇州被王孝傑射傷那次之外,幾乎從未出過什麼事情。按理說,我不應該擔心。可不知為什麼,這一次,我的心裡卻,卻……卻總有一絲不安。”

曾泰道:“不安?”狄仁傑點了點頭道:“是啊,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然而,自從經辦此案之後,我卻時時感到如臨深淵。”曾泰道:“卻是為何?”

狄仁傑道:“你仔細想一想,以往我們所經曆的案件不管對手多麼凶狠狡詐,卻從沒有人敢於公然向朝廷宣戰。

可這一次呢?先是巡河的四品大員李翰蹊蹺地失蹤。緊跟著,身為朝廷正九品命官的王周竟率人在洛陽公然戕殺告狀的百姓。

而昨夜,王周竟然在欽差行駕的官船上被人殺死滅口。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有恃無恐,喪心病狂,與我們針鋒相對。

這些歹徒身後如果沒有強大的支持,是不敢如此行事的。”曾泰點了點頭。狄仁傑頓了頓,又道,“所以我才更擔心元芳的安危。”

曾泰道:“恩師放心,元芳隨您出生入死,身經百戰,屢挫強敵,我想,以他的武功和機敏來說,是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狄仁傑歎道:“但願吧,但願是我是杞人憂天。”已是深夜,運河兩岸死一般的沉寂。

一道閃電從天邊劃過,照亮了河麵。李元芳乘坐的那艘樓船竟然停在了運河的中央。李元芳躺在榻上睡熟了,他眉頭緊蹙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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