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卻歎了一聲:“太子殿下,不是微臣說您……隻是您也太……沉不住氣了些。”
程錚便是一哽:沉不住氣?他差點就要氣爆了好嗎?但是不等他說什麼,徐浩便又問道:“卻不知太子殿下來下官這裡的理由是?皇上……可有說什麼?”
一提到皇帝程錚便冷靜了一些,懨懨道:“孤是借口和工部的人商討孤的新宅子,回來的時候順路來的你這裡,若是父皇問起便說是有些規矩工部也拿不準,竟是要和你這個禮部尚書商議商議。”
“如此……也不錯。”徐浩便點點頭不再言語了。
隻是他不言語了程錚便再也忍不住了:“徐大人,你還沒有回答孤的問題呢!你究竟在想些什麼?你竟是嫌棄孤現在還不夠落魄嗎?孤現在便已經喘不過氣了,若是……若是……”
“若是三皇子封王殿下便要沒氣兒了?”徐浩看著他輕聲道:“可是殿下想過沒有……封王,可是要分府的。”
這話說的程錚當即便是一震,心思一轉已是回神了:“你……你的意思是?”
“是,”徐浩很乾脆:“殿下出宮之事已是再無回轉了,如此便不如將二皇子三皇子一並拉出來!如此成年的皇子俱是出了紫禁城——”
那程錚被趕出紫禁城便不是那麼顯眼了。
程錚將這想法來來回回的思索了一陣,人也在屋子裡兜了好幾個圈子:“不,還是不妥,皇子封王必然得是出宮的,但太子可不是!這樣算起來孤還是最落魄的那個!不行!孤認為這樣可不行!徐大人,要孤說你還是想法子讓父皇收回成命為好……孤,不能出宮。”
徐浩便是一聲苦笑:“微臣如何不想?隻是殿下……微臣勸您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吧。”
程錚就瞪他:“如何不可?”
徐浩隻歎息:“如果張大人沒有……但張大人竟是以死明誌哩!皇上的性子殿下想來也是知道一二的,您認為這事兒還能有回旋的餘地嗎?”
程錚隻一想便明白了徐浩的意思:或許一開始皇帝要他出宮隻是氣話,卻不想被張甫一頭撞上了柱子——便也將這事兒一頭撞進了死胡頭,皇帝便是再想要回頭,那回頭的台階隻怕也被張甫撞沒了。
那……能不能再鋪一條台階呢?
但程錚隻是略略一想便放棄了這個想法:皇帝……委實不是一個能夠聽進人言的,他自負,對於自己不願接受的意見向來是無視的,而張甫也太過於極端,竟然想要用鮮血與生命來強迫皇帝接受自己的意見,隻是他也不想一想……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裡——又豈是一條人命便會屈服的?
沒的倒斷了自己的後路。
於是程錚便也不說話了——實在是無話可說——想了一想隻歎道:“這個張甫……孤……竟不知說什麼是好了。”
於是徐浩便小心的打量了程錚的麵色,見其間神色確實糾結多過憤怒,這才小聲道:“這張大人卻也算是許大人的同門師弟,隻為人太過於端直,不懂得變通,在官場上便混的不怎麼順利,最後還是許大人將他調去了禦史台這才算一展長處。因此他心中也極是感激許大人,還曾經與微臣說過隻恨他不會做官,這些年了竟還是右副都禦史的位置,若是……那潘承徽的事兒他便也能夠幫一幫殿下了。”
這卻是……
於是程錚便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這樣聽來張甫確實一心為他,隻是用錯了法子,如此兜兜轉轉之下便也就……
也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但縱使程錚被砸得再疼,一想起張甫那副血流滿麵氣息奄奄的模樣終究也不好說什麼了。
隻是想了一想還是不甘心:“便是如此,如何又能夠讓老三封了王再出宮?皇子封王分府乃是本朝慣例,這般不還是顯得孤——”
“殿下便忘了微臣是管什麼的了嗎?”徐浩隻笑道:“這皇子分封的說道可大了去了,嘉號、食邑、府邸……這樁樁件件,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程錚便張了張嘴:“這……這——”
“可現在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呢,”就在程錚想著究竟如何才能讓程鈺‘不容易’的時候,徐浩卻是搖頭道:“隻是微臣看著……如今卻是最好不要動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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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稱蠢作者,但是被人嗬嗬著問有沒有腦子的時候還是不舒服呢
先更一章吧,下午的不知道碼不碼的出來,啊啊啊,腦子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