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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程錚便是一聲冷笑：“且不必說了！”
劉保勳依言住口, 不是他不想表功，隻是將今日之事前後聯想了一下，他便也很能夠明白幾分了，因此也知道——此時竟是話越少越好哩！
如此便將自己的身體團了一團, 又將頭埋了下去，隻試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可程錚且注意不到劉保勳，此時他的心中全是一團全然的混亂，且在那片混亂的荒蕪之中還有怒火在灼燒。
他深吸了一口氣，在屋子裡四下看了一看——徐氏卻不在這裡, 便隻能將程曦往上提了一提, 讓她坐的更端正了一些, 就咬牙道：“再不想……再不想竟然會是這樣……孤竟是後悔了！孤當日為何要找那三妃？早知她們是這……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程曦也覺得這事兒……讓人忒的惡心了，便如走路踩到狗屎一般的讓人反胃——不，若是真如狗屎一般的無害隻惡心人也好，這事兒……竟是狗屎裡插著有劇毒的毒針呢！
一想到這裡，便也抬頭看了程錚, 眼睛對著眼睛的仔細瞧了一陣, 才鄭重開口道：“這女人……爹爹可知是哪裡來的？”
程錚也並非不知事, 或者說便是再不知事這些日子連續的巴掌下來，卻也被打得清醒了些許，當即想也不想道：“這前朝是不會有宮女的, 除了宮外和二十四監便隻有乾東五所和太妃處有些許了, 以及——”
以及那龐大的東西十二宮了。
隻是這聽上去仿佛也有許多地方實際也有很多地方, 但隻需細細一想就能明白：恐怕最為可能的來處還是……東西十二宮。
而隻要這宮女是後宮裡出來的，那便有的說道了，須知東西十二宮裡但凡是個母的便都是屬於皇帝的，而一個名義上屬於皇帝的女人和程錚有了些說不清牽扯——
嗬嗬，嗬嗬。
便是沒有那……也夠程錚被人唾棄了。
可程曦卻也有些許的不明白，那就是鬨這一出且是為了什麼？上次三妃將程錚拋出來還是因為皇後有了翻身的可能，但這次……這次什麼端倪也沒有啊？皇後且安靜的在坤寧宮中呆著呢！三妃又是為什麼要針對程錚？
因著這般的想法，便拉了程錚的衣襟：“我瞧著這事兒不太對，沒頭沒尾的讓人找不出個究竟來。依著我說，不若回去問問娘親？”
其實程錚也有這般的想法，隻是卻抹不開麵子，且又覺得自己總歸是一個男人，一有事便找彆人算是個什麼事兒，因而便不回答程曦，隻坐在椅子上細細思量了一會兒，忽的揚眉一笑：“這事兒……三妃怕是攀上彆的高枝兒了。”
……彆的高枝兒？
程曦且不解，便皺了眉去想：三妃的分位在後宮裡也是數得著的了，因此自是不必看彆人的臉色，且現在宮務儘數握在三妃手中，隻有彆人看她們臉色的份兒！唯一可慮者……便是她們膝下無子，恐怕會晚景淒涼了。
想到這裡，她驀地睜大了眼睛：“可是……可是和二叔及德嬪……？”
“卻還能有誰？”程錚便是一聲冷笑：“隻不想那三個女人卻已經饑不擇食到了這種地步了！老二？哼！”
程曦便咬著牙繼續想，隻是對於二皇子程鐶她卻著實沒有什麼印象，若說程錚程鈺是生活在聚光燈之下，那程鐶便是縮在陰影之中——甚至於連甄氏都比他更有氣場和存在感——也難怪程錚會如此不屑了。
但……仿佛除了程鐶外便確實再無旁人有這個可能了。
須知皇帝至今不過五子四女，除已成人的三子外，四皇子程鈞今年才十一歲，五皇子程铓更是一個五歲的稚子，這般的年紀，可以說除了他們的母親，想來應該是不會有人願意在他們身上下注的——周期太長，成本過高而且結果不定。
因此在除去了程錚程鈺之後，似乎也隻有程鐶可以一看了。
可是即使如此程曦依舊有些不解：“爹爹，不是我說，隻是我還是有些不明白，這次的事兒說白了也不過是三個皇子之間……且還在朝堂上鬨騰呢！卻和那三個妃子有什麼關聯？她們自在宮中安享她們的富貴，為何又要伸手？這是嫌自己的手太長了嗎？”
程錚便並起指頭在她的腦門上一點：“你呀你呀，看著聰明，卻還是個孩子呢！”
……合著這是嫌棄她了？她比程錚想的遠的時候且沒有嫌棄程錚呢！
程曦立時便不依了，隻扭著程錚的胳膊道：“爹爹快告訴我！若是爹爹不告訴我，我便就這麼纏著爹爹！”
程錚登時就是一樂，隻摟著程曦道：“這是威脅孤了？隻是你這威脅孤卻樂意呢！便是這樣一輩子纏著孤也是好的！”
兩人手拉著手樂了一陣，程錚才正經道：“你且想想，現在三妃已是得罪了孤和皇後，孤且不說了，皇後又豈是那麼大度的人？隻是因為現在且忙著三皇子出宮的事兒顧不上她們，等到三皇子出去了，皇後回神還不得弄死她們？因此孤想著這竟是她們想著借著這件事將孤和皇後一並埋了——便是動不了根本，隻怕皇後也收不回管理後宮的權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