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識到這點之後,王夫人也不由有些悔恨自己為什麼就嫁了賈政這麼個沒用的東西,以至於還要靠敵人才能接近並達成自己的心願?
自然了,她也還不至於就腦子發昏到悔恨自己當初為什麼嫁的是賈政不是賈赦了……但僅僅是這悔恨本身,就足夠表達出她對賈政的侮辱性的憤怒了:
對軍權,王夫人是恐懼的,可這種恐懼卻並非是源自於軍權本身,而是因為王夫人知道自己給出的所有的誘惑,都敵不過對方輕輕的一擊甚至於僅僅是一碰而已!
她太弱了,她能給出的好處也太微渺了,一旦能握住兵權,那她許諾的那些東西……又能算什麼?!
而賈政也同是一般,一般的無能,一般的無用隻王夫人的無能無用是因為她到底是女子,無能為力也是正常……可賈政呢?
王夫人由是而越發的恨賈政了,也由是越發的歎服賈赦了:
賈赦無用嗎?
是的,甚至還是不如賈政的無用。
可賈赦又是不同的,他的不同之處還在於他要的不是大家一起好,而是大家一起不好!
還是有被賈赦自己親手落到實處的不好:
賈赦之前就有告過她,還特地繞過賈母繞過賈家宗族跑到衙門裡去告她。
而賈赦特地繞過賈家跑到衙門裡告她的還是一樁殺人案,是試圖殺害賈赦獨子的案件!這也就意味著賈赦告的是一樁攸關到賈家爵位傳承如果賈赦之後賈家還能有爵位供傳承的話的案子!
這是
驚天大案啊!!!
大到王夫人忍不住想要仰天大笑一回,末了在拍著賈赦的肩膀道一句多謝了。
……
想想吧,王夫人可是王家的女兒,便此時已經嫁做賈家婦了,也終究改變不得她的血脈和出誰家。因而王夫人若是真對賈家小輩下了手,那彆人會單論王夫人這麼一個人卻不論王家對她的養育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嗎?
不可能。
所以賈赦這一手亂的可不止賈家而已,他更是直接將刀子就架在王家的脖子上,就看對方怕不怕死?
還不是被刀子捅死哦,而是在刀子的脅迫下被汙水淹死!
且,這洗不乾淨的汙點,還屬於便王家眼睛依舊隻能看到軍權吧,但也正是為了兵權才必須要先解決掉它的極端情況
若回避,他們也隻會遭遇比不回避時更激烈的待遇。
畢竟,連皇帝行為不端時都免不得被人腹誹呢,且皇帝之所以直到現在都隻是被腹誹的對象,也並不是因為他的所作所為隻值得眾人腹誹而已,而著實是、也僅僅是不是因為眾人玩不過他
隻要眾人一日不能顛覆了皇帝,那皇帝就一日會是壓在眾人頭頂的山,壓得人不敢說話也不能說話。
可王家又會有這樣的待遇和實力嗎?
沒有,不會。
不但沒有,也不但不會被這樣溫柔以待,甚至於王家還必須自發自動的往自己的頭頂再加上一座山頭:皇子。
彆管王家此刻看好的是二皇子還是三皇子吧,隻要他家選,那就有一個問題是無法回避的:
難道僅有王家在選皇子,被選的皇子就不會挑揀王家了?
並不。
甚至於,不管王家是如何挑選自己的主子的,他的挑選都會結束於他選定離手的那刻,一旦選擇了並投靠了山頭,那王家也就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再沒有回頭的可能,再如何都隻能硬著頭皮乾到底
偏皇子到這時候還能繼續對王家挑揀。
還是更加挑剔的挑揀。
因為這時候的對方也幾乎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了,一點都不用再擔心如果自己的行為過了頭王家會不會因不滿而有什麼了:他家都已經在自家的船上了,也已經被打上自家的烙印了,除非他家想要試試直接往水裡跳的刺激,不然他家都是不會做出傻事兒的。
也於是,曾經的舊賬是不是也可以翻一下?
……
自然了,一般而言,皇子或者任何一個有頭腦並有野心的上位者都是不會就在這時候急於窩裡反的,但既然有這時候和急於兩大限定在,也就說明了定然會有更適合的時間點……還是主動權拿捏在對方手裡的,端看什麼時候適合用來做開堂紅的那種!
因此,王家最好的應對也應該是:彆把權柄遞上去!
更彆叫那個傻子做出將能連累到自家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