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說的就是陳堅。
以及在‘無意識’間配合了陳堅行動的審問官員們。
因著就職於大理寺,故在對待犯人的態度上,這些人不但已是很有經驗了,還更有一份比之刑部官員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謹慎:
能不謹慎嗎?他們手上過的人,不說能再起複壓死他們,單在落下的時分不小心‘拉扯’上了他們一同墜落什麼的,也足夠摔死他們了。
尤其當這種墜落還不止於因堂上堂下人有過利益相連,更可能僅僅是審訊過程中一次不小心的‘疏忽’時。
就一概旁的問題不問不說,僅關注案件——尤其是已經爆出雷來的賈甄兩家……好吧還要捎帶上一個薛家。
針對此,王夫人倒不是沒試過能否從這些個大人的嘴裡打聽出事態——哪怕僅僅是這三家人的現狀如何的消息,可惜,對方既然能坐在堂上審問王夫人,那道行也自是比王夫人不知高到哪裡去,更有官對犯的天然身份落差在……
故王夫人彆說能從他們口裡探聽些什麼出來,隻說能不因這探聽的舉動而狠挨一頓板子,就已是他們看在王夫人女子身份給出的極大‘讓步’了。
王夫人:“……”
簡直絕望。
哪怕她也有因著這堪稱極端的封閉而能半點都不受到同被拘於賈府內的賈家母子的騷擾吧,但相較於連同在一府下的賈家母子都難以叫知曉一星半點的情形,她還是更樂意在被‘小小’騷擾的同時能有個了解外界的渠道的。
再者,雖說已是恨極了賈母,但王夫人也有於同時並不敢就小瞧了賈母的能耐:哪怕自己已是被拘得半點手段都不得施展了,賈母卻是也不定就會會如自己一般的無能為力啊?故若能見賈母一麵,不定還能借機知曉些外界的信息呢。
卻是連這都不過奢望耳。
——陳堅的隔絕真是堅實且全方位的,也正是有在給與了王夫人全然的‘安全’之際更強加給了王夫人耳聾眼瞎的絕望。
也就叫王夫人隻能於‘絕望’中盲打瞎打了。
……
因著並不知曉自家大哥已經下獄且在獄中的待遇還不如賈赦那個二世主呢,故王夫人也很是謹慎的沒有在自己初次的招供中將王家及林家挖出來——
是的,哪怕王夫人已經吐露出的話兒已有讓不少人對她生出了殺心呢,但對王夫人自己而言‘需要’說的話兒也還沒能說儘呢!
不說王家,那林家、那林海……怎樣也不可能叫他‘獨活’啊?
死。
必須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