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還不是重點,更叫皇帝生氣乃至於無言可對的的‘重點’還在於:
那些個圍了禁軍驚了馬車,叫好好的皇家衛隊在大街之上不但亂了隊形還被圍困得插翅難飛,以至於最後不但丟了人證,還傷了戴公公的‘亂民’們,禁軍竟然也沒能將人儘數抓起來?!
皇帝:“……”
他忽然就想靜靜了。
靜靜的思考一下自己到底養了一幫什麼樣的……廢物!
隻,也就在皇帝被這幫子蠢貨震驚到近乎於失語的時候,程錚卻是輕輕巧巧的就笑了一聲:“竟是這般,卻罷了——”
“也彆管又究竟有‘走失’了多少人,總不至於到最後也竟是一個都沒能抓住吧?”
然後不等禁軍回話,又徑直轉了頭對皇帝懇求道:“父皇千萬彆怪兒子控製不住自己的嘴,隻實在是因著這事兒也有關係兒子的生死,就叫兒子不敢不出聲了。”
要說皇帝的確是不喜程錚搶在自己麵前開口的,卻也不覺此時又有甚可怪之處:
一來便他自己也不知道現下裡還能說些什麼了,二來管程錚是不是東西呢,他的問題也確實有切中要害直擊靈魂,故而皇帝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且隨他去了……待得他真問到了些什麼叫皇帝忌憚的問題再說阻攔不遲。
卻是在下一刻就被帶隊禁軍的回複氣到根本來不及顧及程錚的下一問又可能是什麼問了:
禁軍們雖說不至於真無能到將所有人都‘放’過了,可……可特麼的他們還不如無能到直接就沒將人拿住呢!
——這群憨子!哪怕有多少拿住了一些人,卻又因覺著這些人看上去同尋常百姓無異,而轉手就將其交給了負責京城治安的五城兵馬衙門。
還是儘數!
皇帝:“……”
他是真的很苦惱。
罵吧,他著實拿不準這些東西還有沒有腦子能用於理解他又到底罵了些什麼,可要不罵?
他又著實憋不下這口氣!
而,不同於皇帝的氣血上湧、無言以對,程錚卻是極了然的就輕撇了那回話的禁軍一眼:“既然是這般,孤與父皇可又需叫了那兵馬衙門的人來回話?”
——還不得不強調,雖程錚這話聽著仿佛是在提問,但他也卻是沒有半點想要‘詢問’的意圖在其間的。
隻因為:他又真的需要叫了那五城兵馬衙門的人來回話嗎?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