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也不知道皇帝又到底是源自何推出這番結論的——正常情況下,這時候該是得出戴權沒有同他人‘勾結’的結論才對吧?但皇帝卻是顯見著心情大好的就對著戴權示意:“近前來。”
戴權叩頭應諾,卻是等著所有的人都有序退出去還順手將門扉一起闔上了,這才起身膝行至皇帝麵前,再伏跪再叩首:“皇上恕罪,奴婢並不是有意隱瞞陛下,隻……隻今日事發突然,又俱是奴婢未遭受過的,故而奴也是方才才回過神來。”
還算有理有據的解釋了自己為甚會直到這時候才對皇帝‘說實話’了。
皇帝雖之前也未覺得戴權是在有意欺瞞自己——他是真·還未能想到這點,卻也有因著戴權現下裡的主動坦白……再加之坦白的同時戴權額頭的繃帶上可還有浸潤出的血跡呢,不免就叫皇帝越發的軟了兩分心腸。
——果然還是常年伺候在皇帝身邊的戴權更能明白如何在皇帝身邊討巧賣乖,。
卻也必須要強調:此次他之所以能‘傷’到入了皇帝的眼,比之這傷本身,更重要的也還在於再戴權受傷的同時,那些動手之人也有狠狠的‘傷害’了皇帝的顏麵。
……但後續的言辭也是極為重要的,畢竟傷固然是主仆同‘傷’,但要是沒將話兒說到皇帝的心坎上,那皇帝翻臉也是能很快的。
所以,在‘不經意’的裝了一波小可憐之後,戴權也一點遲疑都沒有的直撲重點:“奴婢以為,今日之事,太子怕是早有預料了。”
皇帝:“”……
他麵上並不見分毫的動搖,隻微微眯起眼眸輕督戴權一眼:“如何就敢於這般肯定了?”
——倆人也默契的跳過裝相的驚訝直撲辯論證實階段。
戴權對自己的分析很有信心:“奴婢雖說有因撞了腦子,不知後續的事兒如何了,但在那之前……”
他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其後的話語很有些難以啟齒需要積蓄勇氣一般的赫然:“此時再回想之前的事兒,奴婢頗覺得樁樁件件都過於順遂了些!”
皇帝:“……”
你才察覺啊?
不怪他抱怨,隻戴權這回神也委實回得太慢了些: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吧,便好比戴權被人賣了……雖他還不至就倒幫著那賣他的人數錢吧,卻也得等已經躺進棺材了,才知道要撓棺材板嘶吼求生——
隻,都到那時了,再怎麼撓怎麼嚎……又還有什麼用?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