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且不說那人自己又是否敢相信程錚這張騙鬼的嘴了,皇帝便就十二分的坐不住了——
便他也不信程錚真就有生出倚重這人的心呢,但這個人的立場也是十分之鮮明的:向著侯國公、向著三皇子。故而,如果程錚真就鬆了手放任這個身在三皇子陣營中的臣子潛伏在了他身邊的話,程錚自己會如何且不說,就說皇帝若想要再派人到程錚身邊去,也無疑會為難不少。
也哪怕程錚秉持一個兩個多多益善,來者不拒的風格照單全收吧,可皇帝的人也不免會多出一份、兩份乃至他們自己都可能數不出多少份來的工作量呀!
畢竟,程錚、程鈺和皇帝間,都是多方麵、多方向的不對付。
也當即就緊接在程錚身後道:“我兒才是何苦如此自謙!你雖年少了些許,卻自幼是個聰慧的。更兼這幾年入朝以來,所辦之事樁樁件件都甚合朕意,更使得天下都見識到了你這位儲君的能耐。又如何需要這不過是靠著資曆才至今日的老腐朽班門弄斧了?”
……可閉嘴吧你!
程錚自己倒是不介意皇帝隨時隨地幫他拉穩拉高旁人的仇恨值,隻那句‘叫天下都見識到了你這位儲君的能耐’是越聽越叫他麵上躁得慌——
他這些日子裡都做過些什麼事兒呀?
不是撒潑打滾就是行旁的無賴行徑,雖說做的時候皆有因其為不得已之舉而不得不為吧,,卻也不是皇帝你在事後拿了它們來譏諷的正當理由呀!
……無奈。
還是少說話為妙吧。
左右,也隻需侯國公還真心想要在程錚的身側安插人手,那就一定會‘接替’他的鬥誌,‘永’不消停的同皇帝繼續鬥下去!
——沒有人敢於確認程錚‘身邊的位置’是否有且隻有一個,且又是否會秉承誰到誰先得的原則,更沒人敢於確認:哪怕程錚並不介意自己的周身被彆的勢力穿透得猶如一張篩子吧,他們又真能將突破旁的勢力攔截將自己的手下也送進去》
不然,也正是無甚趁亂摸魚的可能的。
也因此,不等侯國公或是彆的三皇子一係的人開口幫那位自貶過頭繼而被皇帝一口黑鍋扣得結結實實幾乎八輩子老血都要被壓榨出來的臣子‘喊一聲冤枉’,二皇子就迫不及待的站出來了。
雖說這朝會之中並非全然沒有他的人手,可因著他手下的勢力多在東南一帶,京城裡的這些……不但是真有些拿不出手,還是儘是些‘用一個少一個’的‘珍惜’存在:還是少叫京中這些人開口,免得皇帝再就勢為他們扣上一頂勾結串通的罪名!
也隻好自己開口道:“父皇若要為太子殿下尋助力,又何苦在此便急著挑來揀去?江南能人眾多,且若以他們為幫手,豈不是更能厘清當地的亂局?”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