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麵上又極速恢複平靜內斂的神情也有很好的詮釋這點:“奴婢正要於陛下處複命,若殿下不信奴婢這回能將功折罪。不若也一並聽聽奴婢可又甚不周的地兒了?”
也當然了,基於程錚幾乎就是被皇帝趕出禦書房這點看,皇帝該是不會再給程錚旁聽的榮幸了。
程錚也果有因戴權的話兒而迅速變了眼神,雖也有極力平靜自己的氣息的跡象吧,最終卻終還是挑眉冷哼一聲,徑直去了。
……
戴權也就老老實實的進了門,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同程錚的之間的交鋒再回稟皇帝——哪怕皇帝其實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但因著戴權的複述,也不過是在強調自己的態度,而非事情真正的經過。也果就見得皇帝在戴權的回話完畢之後挑高了眉梢——必須要素,畢竟這個動作,和動作之後的模樣神情,就足以看出皇帝同程錚之間牢不可破的血緣關係了:“不必理會。”
皇帝的語調中帶著一點厭倦,更多的卻還是譏諷,對程錚兩度失利的譏諷:“他自是想保全他的人,但朕以為,你也自是該知曉——”
知曉自己該靠著‘哪邊’行事罷?
戴權對此也自是隻有跪下山呼萬歲,並痛哭涕零的表示自己斷不敢對皇帝有二心的份了。
皇帝及又倦怠的點頭,且揮手叫人退下不提,卻又到底在開口的前一刻略略遲疑了半刻:“你……務必確保那人會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可見皇帝也確沒想過留下這人的性命而是全打算直接將其丟給勳貴泄憤……不不不,要真再送一個活的人證給勳貴是不可能的,皇帝想要的,大抵是自己人問完話之後直接將這人給送走!然後再用他的屍體嘲笑勳貴們的‘勞而無功’罷了。
隻問題也就隨之而至了:若是戴權還沒問完所有就匆忙忙的將人給‘結果’了,那程錚可又還會送第三人與皇帝繼續之後的盤問?
不可能。
還不能因之怪程錚‘做事’不厚道:人已經再送了一人到你麵前了,也恰如賣家都給你補發貨了可你自己不等將快遞箱子掏乾淨就匆忙忙的往外丟,那最後發現東西少了,是該怪賣家還是怪自己呢?
便是厚顏無恥如皇帝者,這時候也實難以再麵不紅心不跳的將‘過錯’往外推的……
也當然了,比起羞恥的臉紅心跳,更叫皇帝‘不敢’就這樣做的原因,也還在於他清楚程錚不會給自己這樣做的機會!
所以,務必確保在‘丟’之前,‘箱子’已經被掏乾淨了!
戴權自是應諾的。
還自有在應諾的同時就在心中將這句‘不可’直接等式換算成了不可就叫那人證輕易丟了性命!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