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錚:“……”
他略呆愣的聽見那劉保的語氣裡是越發明顯的現出一份痛惜了:“奴……在聽聞這位家主登門之際便有代殿下告罪了,說您前些日子因著流連這園中景色而略沾了些寒氣,此刻尚未大好。更不願染了外人。不想那甄家老爺卻言自己已是好些年未能進京麵見陛下和諸位殿下了,故而此番聽聞您前來金陵,是無論如何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了,便不得見您一麵,也須得隔了屏風向你叩頭請安,如此方是他的本分。”
程錚:“……”
他再一次的哽住了,並忍不住想要發出一聲靈魂的質問:若這甄應嘉真是這麼一‘忠心’之人,那他也不是不可以隔著一個……半個行宮向自己叩頭的嘛!……總之,心意到了就成,不是嗎?
且這位甄家主,可又真是一‘本分’人?
卻也有同時間知曉自己這想法……不可得。也隻能一麵這般胡亂的埋怨了一回,一麵卻是十分無奈又切實的肯定自己怕是趕不走這位甄家家主了。
畢竟——
他且輕聲的在心中歎息了一回:這人瞧著就是個能比他更不要臉的,他又如何會是其對手了?
……
素來都靠著不要臉所向披靡的程錚,在遇到比自己更不要臉的人時,也是能分外爽快認輸的——左右都不必顧及臉麵嘛!
隻,認輸也並不意味著程錚就會認命了:哪怕自認自己比不過這甄家家主不要臉,但他也不是不能靠‘智取’獲勝的。
便對著劉保勳揮揮手:“卻罷了。你且去將郡主請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