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
不管之前眾人是如何肆無忌憚的‘造謠’三皇子程鈺殺人,在真直麵三皇子那毫無掩蓋的殺氣之際,也是沒有人敢於作妖的——彆說作妖了,就是隻動動嘴皮子,他們也怕自己真死咯!
畢竟,縱喊話,也沒人是抱著真送死的心去喊話的,恰相反,他們喊話可俱是衝著程鈺再不敢‘動’他們的目的發聲的!
可惜,單純的沉默也顯見是不能安撫……或是‘滿足’程鈺的,故,也即便此時依舊無人能夠於晦暗的夜色和浮動的火光之間看清程鈺麵上的神情吧,可也竟然是每一個人都無端的感到心下裡一涼,就如同自己正在麵對一個赤麵怒目的修羅。
也果然,程鈺不負眾人對他修羅的‘定位’。
“殺人了?嗬——”他當即環視了四周一眼,輕聲卻是譏諷的嗤道:“什麼叫做賊喊捉賊,我今兒也可算是親眼見識了。”
眾人:……
大家夥兒遽是迷茫的麵麵相覷,很有些不明所以——也或者是難以置信的想了一回,這才有人坎坷的:“微臣……不知三皇子何意?”
程鈺也就微微抬起了下巴:“何意?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中會沒有數嗎?”
其實那人心中是真沒有數的……不,也不該言道他心中沒有‘數’,畢竟他也確實有於心中浮現起了一個隱約而且是極度不好的猜測。且眼下程鈺這看似理所當然的反問,就更有讓他那不好的猜測是越發的‘緊實’了,直如同一塊巨石般,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頭。
更有叫他的聲音……是越發的聽得出其間的掙紮了:“微臣不知……危微臣自問行事仰頭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若殿下真認定微臣有做下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還請予以微臣一個明示!”
“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程錚就輕聲又平緩的又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偏那平平的語調下仿佛在醞釀著什麼驚濤駭浪——
果然,他繼而便再一次笑出了聲:“果然!我亦早該料到的,既是有膽子弄出人命來的,這區區一兩句話……還會沒有臉說嗎?”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