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當然了,在安然的同時,還少不得對左軍極儘殷勤的兩位統領暗暗打量:大家都是趕鴨子上架,或者該說是大家都‘應該是’被趕上架的鴨子,又如何就這倆人表現得如此……格格不入?
是真奉命程錚之命而來,還是——
隻到底不好就將這一揣摩放在明麵上,連帶著目光也隻敢有一搭沒一搭的……卻是更叫人覺得身上‘不痛快’了。
好在今日的程錚不曾拿喬:也就在這四人被領進行宮,並拘謹的坐在會客的廳堂之中等待程錚召見的時候,程錚也半點都不帶耽擱的出來見人了。
還極親切的進門就笑:“孤未曾遠迎,諸位切莫見怪。”
眾人也急急的起身,各自向著程錚跪拜行禮,隻那句是否見怪卻是誰也沒有接口:
倒不是他們真就敢怪程錚了,而實是大家夥兒都在忙著向程錚問安,沒另長一張嘴來回話兒啊!
程錚也隻管對著眾人擺手,雖不曾免了他們行禮也不曾有讓他們久跪。
繼而主客各自落座……
開始嘮嗑。
眾人:……
不管他們的內心有多抗拒,甚至連眼神也已被程錚嘮到臨崩潰,都全擋不住這來自於程錚的、各種漫無目的的關切……更甚者,因為眾人本就是被程錚以治理土地的名義召喚來的,分外懼怕程錚真要和他們‘商議正事’了,故而便是眾人俱有因著程錚的‘不著邊際’而驚心膽戰吧,卻也沒人敢於打斷程錚額無邊無際了——
這位還是繼續在邊際之外飄著好了:畢竟,再說是鍘刀高懸頭頂令人戰戰兢兢,也好過那刀真就有對著自己的脖頸揮下了啊?
就隻能隨著程錚的問候或點頭或謝恩的回應還時不時的需湊趣一句了。
……
卻又可惜,便眾人有強忍住自己的心緒‘起伏’隻為迎合程錚繼續——還是無止境的繼續嘮嗑,程錚也終於有在絮叨之餘想起‘正事兒’了:“既諸位——”
他就又笑嚀嚀的環視了四人一圈:“三軍上下近來也甚是安寧,想是能有餘力分與孤,幫著孤料理一樁定能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兒的罷!”
語調再沉:“隻,此事雖利國利民,卻也終究得辦成了之後才能得,若是不能成……不,乃至放置了其不加處置,那也定會禍國殃民。“
“屆時,諸位怕就會成為全天下的罪人了。”
……棒子,甜棗這是都有了?
可惜卻是無人為之心動。
不,也彆說心動與否了,眾人之所以沒有直接就用自家軍隊處境不好的由頭從‘根本’上拒絕程錚,也實在是因懼怕程錚在聽到自家‘有難’後,就義不容辭的來為自家解難,繼而再順理成章的將手伸進自家攪風攪雨安插人手!
是以,誰也不敢就撒謊。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