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4 章 第 1204 章(2 / 2)

說真的,都已經是這‘境地’了,他又還有什麼可怪、能怪的?要真怪,那他積攢至今的怨氣也早足夠將這不識趣的小子給五馬分屍了好嗎?可他到底強忍住了,故,也便是這人之後還能再吐出些什麼挑撥自己底線的話語,也不過是將五馬分屍變成給碎屍萬段……的假想罷了。

就很是麻木的:“既允了你,你自可直言,本官絕不會出爾反爾!”

傅懷灝得言,也真就不再矯情了:“大人觀金陵現下裡局勢如何?”

左統領頗覺沒什麼好‘觀’的,這金陵已然演變成了一攤子爛泥,能不困死在其中算入局者本領高!

卻也不好對傅懷灝如此直言不諱呀?

便就十分之義正言辭的:“不敢當此問!”

“——本官既奉太子之命自來此,自會儘心竭力、鞠躬儘瘁,絕不敢以事有不易之為由輕忽逃避。”

也算……回答得圓滑?

可惜傅懷灝卻是窮追猛打的輕笑了一聲:“將軍既明言了不敢不會,想必將軍對於金陵此刻情形的看法……該是與小子的猜測無異。”

左統領:“……”

他就神色肅然的睨了傅懷灝一眼,並未作答……不,那神色與其說是嚴肅,不如說是麵無表情的木然,且更接近於‘不再掙紮’的放棄——

還有什麼好爭辯能爭辯的呢?

麵對這打不得、罵不過的牛皮糖。便左統領不想‘認命’,也實是想不出自己不認命之後還能怎麼‘自救’了,現下裡他唯一期盼的,大抵也就隻剩下這顆牛皮糖還是有良心的,能說到做到——

說吧。

也快些說完就滾吧!

至於旁的?他也真真是沒得做那白費功夫的掙紮。

傅懷灝眼見對方宛如一條無欲無求的死魚,當即笑得更加溫文爾雅了。還不忘‘寬慰’道:“統領勿要惱小子言辭無狀,隻您又可知小子自己……也是這般。”

臉上便忽又染上了幾分後怕的神情:“甚至,要真比較起來,怕小子的境遇比之將軍還要更糟糕一些。”

可惜左統領也並不為這份‘安慰’所激勵,連帶對傅懷灝這言必自請‘勿怪無狀’可下一句言語卻是更加無狀的‘反差’也沒有絲毫的……動容。

他是真的很麻木了:他的麵色、他看向傅懷灝的目光,都在訴說著一種放棄掙紮的‘大無畏’——

就……難辦了。

固然傅懷灝有強勢的為自己爭取到了再一次說服左統領……或者僅僅是‘開口說’的機會,但與之相對的,爭取到這一機會的代價則是讓左統領對他產生出了滿格的抗拒,並在將其展現為不反對不配合的木然。

這一態度,也自然會使得傅懷灝之後所有的努力都不過被左統領視作一場強勢卻無聲的獨角戲而已:

強勢在於左統領這個並不情願的‘觀眾’不得不在這裡‘參觀演出’。可無聲卻又在於他或許被迫坐在這裡,卻是誰也不能規定他‘看’的時候不可以‘閉上眼睛’,對吧?

所以,這一傅懷灝靠著不要臉沒下限才爭取過來的機會,也即將因為左統領的‘閉眼’而被廢棄掉。

除非……傅懷灝能夠再一次的尋出一強勢到左統領無法抗拒的方法來強行撬開左統領那已然閉闔的雙眸,把自己謀劃好的計劃再一次強行的鋪展在他的眼前——

並在此同時就將之深深的刻進左統領的心底去!

明白了這點後,傅懷灝也免不得冷了臉,不再妄圖用自己臉上那熱切到幾近於虛假的神情強行占據左統領的視線了。

與之相對的是,也就在傅懷灝垮了整張臉的同時,左統領那一臉故作的木然也現出了肉眼可見的鬆動:即便已是準備好了以不響應不回應的態度應對傅懷灝的所有無賴之舉,可,若是傅懷灝端著那能不再虛假到惡心的神情繼續在左統領麵前晃悠,對後者而言也無疑會好過不少。

就連傅懷灝之後會有的濤濤不絕,都仿佛變得更加絲滑更便於左耳進右耳出了呢!

傅懷灝:“……”

按理,他對此是應該生出幾分挫敗感來的,可要再想想自己又是如何用無賴的強勢將這人‘禁錮’在這裡聽自己瞎叨叨之後,便臉皮厚如他,也會止不住的生出幾分的心虛來:人怎麼也都是堂堂統領,被自己一個無名小輩這般無良欺壓,還隻能不反對不配合以‘明誌’……

都這樣了,傅懷灝還想要什麼自行車啊?也就更沒必要裝模作樣的‘挫敗’了是吧:傅懷灝自知自己占的好處已經足夠多了,便實不好意思再強求了——更不好意思在強求的同時,還要為自己武裝上一副可憐可歎的麵具了!

就放棄了所有的假裝,且直白的正對左統領:“想來,大人該是並不關心小子的境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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