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2 / 2)

不遠處人聲依舊喧囂,為了那條斷裂的排道,許多男性海民正在冒雨嘗試修複,所以外角這一側還算安定。

熱水很快就燒好了,陶粟蹲在門口往前傾身,由顧川幫忙站在她身後一手撐傘,一手往她的頭上倒兌好的溫水。

深海藻類製成的藻乳潔淨能力比想象中好得多,陶粟洗完一頭長發正好用去兩殼,泡沫綿密味道淡香,她的整顆腦袋一洗完頓時感覺鬆快了不少。

水還剩下一些,陶粟用發圈把濕發紮起,端著水盆順便去雜物遮擋的暗角處擦了擦身,順帶換上先前被顧川洗淨烘乾的棉裙與一次性內褲和衛生巾。

有她刻意轉身以作阻擋,誰也沒發現她期間的小動作。

陶粟的經期一般隻來三四天,眼下已經沒有多少經血,顯然是很快就要走掉了。

這回換下來的衣服,她沒讓顧川有插手的機會,直接自己就著用剩的水搓洗乾淨,掛在地墊旁的火盆邊烘烤。

而隨著天色漸沉,外頭的風雨卻越來越大,風向多變,一向平穩浮在海麵的顧家海排房忽地顛簸起來,連帶整片外角也在猛烈的風襲下遊離開聚集地穩定的蛛網角位置,變得震蕩不已。

斷掉的海排道方向傳來一陣懊惱的唏噓雜聲,海民們沒能將斷鏈的兩側開口用藤繩成功牽引,反而被風吹得更遠了,再連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極費人力手腳。

陶粟平衡感差,原本好好地坐在小凳上就著火盆烤頭發,差點因這一變故一頭栽進火裡。

嚇得邊上的顧川剛毅的麵容陡然變色,急忙展臂一拉,將她重新撈了回來。

陶粟又輕又軟,如同一團無骨嫩肉,被拽得直接撞進了他的懷裡。

她身上帶有清新自然的海鹽香氣,與原本純粹馥鬱的奶味體香相融合,繁複的氣息溫秀脫俗,如花樹堆雪瀲灩絕絕。

顧川還沒來得及換下濕衣服,紅著臉匆忙將陶粟扶正。

他的體格健壯有力,渾身上下各處梆硬,糾結起伏的塊狀肌肉如同一塊塊硬木,把陶粟碰得不輕,好似是撞上了一堵硬牆。

好一會兒功夫,她的腦袋瓜都嗡嗡地直響,雙手捂頭,懵懵的看上去更加呆怯姣軟了。

顧川滿懷歉意地伸手幫陶粟揉著頭上被撞疼的地方,他的掌心溫暖寬厚,力道適中地按揉畫圈,極大地緩和了痛意。

坐回氣墊的顧阿媽和換好乾衣的顧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顛蕩嚇了一大跳,扶住了一旁的排屋壁。

“是那邊的排道斷了,還沒接上,我去看看。”顧川在確認陶粟沒事後,將她引到了地墊那一側坐下烤火。

他隨即邁出屋子,大步往海排道那邊走去。

顧川離開後,顧家海排房裡一時安靜下來,賣海螺的一金與用剩下的藻乳香膏等都被顧阿媽拿在手裡端看。

士官給的小殼贈品太多,香味也各不相同,顯得十分高檔,按照道理這些小殼的香膏也是售賣品,且價格不低,如今全被用來無償送給了陶粟。

顧阿媽從顧洋的嘴裡聽說這些,她看了一會,收下金片,卻將藻乳與香膏又重還給陶粟:“給你買的,你收著用。”

陶粟聽顧家阿媽如此一說,內心感覺更不好意思,這本就是顧川花錢買的,沒用自己一分錢。

她當即軟著聲回答道:“我哪用得了這麼多,阿姨收著吧,等我想用了,再問你要……”

陶粟誤打誤撞,正好合了顧阿媽貔貅的性子,隻見老人家的麵色變得更加緩和,霎時舒心了不少。

顧家阿媽已經年老,倒不是圖這些東西,她更關注的是在家裡的長輩地位,而陶粟看在她眼中儼然更親近了:“那我就幫你收著。”

與此同時,北部聚集地卻如同被捅了馬蜂窩,郵輪士官所透露的消息幾乎在很短的時間裡就傳了個遍,到處人心惶惶。

聚集地上層由八九個德高望重的老海民組成,都在集合地裡有很深的根基和聲望,日常拿捏不定的裁決都靠他們民主投票決定。

此刻有人主張立即遷離,有人則偏向視情況暫定,還有人遊移不定棄權,兩相僵持之下,人數竟然持平,隻能另外再擇人進來投選……

顧家也來了人,叫顧川去聚集地中央開會,見男人不在,來人又趕去斷掉的排道那邊通知。

厚重的雨線密集成簾,整個北部聚集地都被憂慮恐慌的氛圍所籠罩,時不時有人影在雨中穿梭,氣氛變得更加沉悶壓抑。

這一晚,顧川直到很晚才回來,他還帶回了一個聚集地裡剛出爐的新決定,那就是集體即將往近淺海交界處遷徙。

顧阿媽對離開現海區的事感到不安,但陶粟卻十分期待,因為這意味著她離岸邊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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