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什麼事了,你慌什麼?”四爺躲避的眼神讓瑾玉更覺得不對勁,“不對,你肯定有事瞞著我,爺?四爺!你說是不是弘暉在宮裡闖禍了?闖什麼大禍讓您不敢跟我說,不會衝撞了毓慶宮的人吧。”
弘暉進宮前瑾玉曾對他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一定不能招惹毓慶宮的人,不管是太子還是太孫都不行。哪怕他混賬得去擅闖養心殿瑾玉都不會真害怕,反正康熙再怎麼看兒子不順眼也不可能拿孫子出氣,太子那頭就不好說了,連親爹都能使下九流的手段一個侄兒算個屁啊。
胤禛沒想到自家福晉這麼敏銳,一下子更慌了神,連回來路上想好萬一露餡該怎麼辦的借口都說得有些結巴,彆說瑾玉就連自己都哄不住自己。
“哎呀你要急死我啊,到底什麼事你說,這難不成還能一直瞞住我!!!”瑾玉從沒見過四爺這幅心神不寧的樣子,“你就說,我兒子還活著沒活著。”
也許是四爺這幅樣子嚇著瑾玉,又或者是曆史中弘暉夭折的陰影其實一直在瑾玉心裡從未抹去,現在突然出現意外她第一時間就把最壞的結果給想到了。
“彆胡說,怎、怎麼還能沒活著,你彆自己嚇唬自己。”看著臉色已經煞白的瑾玉四爺也有點兒繃不住,摟著人就往軟榻上帶,“你先坐下聽我跟你慢慢說,這事你得先答應我千萬不能急眼,行不行。”
都這會兒了還跟自己磨嘰,瑾玉心裡那火兒都冒到嗓子眼了,還得咬牙切齒的跟四爺盤道兒,“你說,我不急眼。”
“上書房那邊出了點事,早上剛上課沒多會兒直郡王家弘昱就鬨著肚子疼。以為是吃錯了東西或者是著了涼,先生就讓弘昱回阿哥所休息,那孩子要強不願意驚動惠妃娘娘,想著沒大事就沒讓奴才請太醫,一直到下午上吐下瀉止不住,弘昱身邊的伴讀奴才都慌了這事才捅出來。”
四爺一說起這事也著急,皇長子府上的嫡長子病了,太醫自然不敢耽誤立馬就過去了,可去了之後太醫沒出來又把太醫院的院判給叫了去,這動靜就大了,各方人馬也陸續得著消息。
誰都知道能叫上院判絕不是小事,直郡王府得著消息之後大福晉還病著就直奔宮裡去,可阿哥所和上書房都被圍了起來不讓進,聽說大福晉當時腿就軟了癱在地上爬不起來,還是被惠妃娘娘給接走的。
四爺得著消息的時候在戶部,原本也想進宮去看看卻被永和宮來傳消息的太監給攔了,說是這會兒過去也是裹亂,德妃娘娘已經派人去打探消息去了,有什麼事肯定馬上傳出宮來。
“不是,那說沒說到底什麼事啊,怎麼還把阿哥所和上書房都給圍了,太子又下藥了???”瑾玉承認自己此時還有一點點慶幸,慶幸不是弘暉著道兒,隻是沒想到這慶幸也就保持了幾秒鐘。
“有可能是時疫,也有可能是天花,到底是什麼還不清楚。”四爺說出這個的時候臉幾乎是黑的,他也懷疑是毓慶宮那邊的手筆,尤其再想想弘暉之前說的弘皙搬出阿哥所的事,就更讓人不得不懷疑這其中的聯係。
時疫?天花?還不確定是時疫還是天花?瑾玉看著四爺的眼神有些發直,好像一時間都沒聽懂他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直到四爺拉著她的手連聲呼喚,才把人喊回神來。
“那你現在回來乾嘛?還不快進宮去!”瑾玉登時也懶得再跟四爺多說,乾脆起身出門招呼蘇培盛去套馬車,都這樣了還不進宮接孩子等什麼呢,等著死啊。
“等等,說好了不急眼的,這會兒進去你也見不著弘暉,在外麵說不定還能有點消息,真進了宮到處都是皇上的眼睛,咱們可就隻能乾看著,什麼都辦不了了。”
四爺不是不想進宮接兒子,隻是這事要真是太子的手筆,萬一不是時疫和天花是彆的東西,在宮外好歹還能想辦法牽製太子,真進了宮可就沒法子了。
瑾玉聽了這話點點頭,“爺說得對,那這樣,您在府裡等消息我進宮去,要是太子有什麼動作胤禛你不能慫,咱兒子要是真有個萬一你得跟他拚命。”
“等等!你去乾嗎?”四爺沒想到平時一直圓滑萬事好商量的福晉會突然這般堅決,“你聽我的,弘暉也是我兒子,我肯定不可能不管他,咱再等等消息,再說不止咱一家的孩子在宮裡,容我跟老五老七商量一下行不行。”
“行,我知道你說得沒錯,你的主意也是對的。可胤禛你彆忘了,我是弘暉的額娘,這時候我得去,能把兒子接出來最好,接不出來我進去陪他。”
“我要是真進去了,到時候咱娘倆就全指望你了,四爺,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