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1 / 2)

非分之想 川瀾 8656 字 5個月前

薑時念以前隻見過享受著寵溺縱容的小孩兒被這樣抱著,在人海裡舉高了看得更遠,通常手上還會抓一根冰糖葫蘆或者棉花糖,純真炫耀地朝彆人揮。

她沒有過正經童年,結婚前也沒受過寵,生平第一次被托起,淩駕在半空,是坐沈延非的手臂。

接吻完,被他說最美,明明該是甜的,薑時念卻總是沒來由地鼻腔發酸,她掩飾地環緊他,努力往外張望,去看滿空漂浮的天燈,想把這個時刻儘可能拉長。

但她很快就恢複理性,怕沈延非背上沒痊愈的傷被牽扯到,受不了太長時間這麼單臂抱著一個成年人,她低下頭,準備開口讓他放下的時候,手裡突然被塞進了東西。

薑時念懵了,一隻手差點沒拿過來,詫異看過去。

熱鬨燈市裡,沿街給小孩兒賣的七彩糖葫蘆,糖人,桃子形狀棉花糖,冒熱氣的魚蛋和……隨夜風轉動的閃燈小風車?!還會邊轉邊唱歌?!

薑時念錯愕地轉頭,看旁邊很多身高一米以下的兒童手裡都有,但沒這麼齊全的,結果一堆單純清澈的眼睛全在羨慕地瞅她?!

她簡直有點慌了,鄭重舉著一大把對她來說很陌生的物件,勾著沈延非肩膀的手指越來越緊:“……乾嘛?我就抬頭一小會兒,你什麼時候買的?而且我馬上就得回去繼續錄節目,沒辦法把它們——”

沒辦法吃完。

她還不敢多沾糖,怕萬一長胖,影響上鏡。

她也不知道該把風車放哪,在行李箱裡壓壞一點到時候都得心疼。

沈延非笑望著她,眼尾線條本身淩厲,微挑起的弧度卻溫存:“不需要吃完,也不需要有用,你看著開心就行。”

薑時念眼睛裡星光動蕩著,瞄一眼手裡大把哄小孩兒的東西,再注視他天燈下深刻優越的臉,哽了哽說:“這都是給小朋友的。”

“嗯,”他鼻音磁沉,也不否認,反而理所當然問,“滿街的小朋友都有,我家的這麼漂亮,手裡怎麼能缺。”

薑時念垂了垂睫毛,想成熟對待,不過夫妻間一件很小的事,他一句情話,可忍了幾秒,她還是按捺不住,伏低脊背,繞住他頸項,想去親他。

嘴唇還沒等挨近,又想起他的傷,她晃了晃他要求:“你先把我放下。”

“不行,”沈延非這時候偏偏獨斷專行,“你回組時間還沒到,再看一會兒,我撐得住你。”

“我怕你疼。”

“穗穗,”他黑瞳裡映著漫天燈火的剪影,引著人沉浸,“我喜歡你坐我手臂上,跳出這片人潮,看得更遠,你隻管儘情看,彆的什麼都不用想。”

他有些散漫地彎著唇,語氣半笑半逗弄,精準去剖她微顫的心:“你總當我是山巔雲尖兒的,那你隻能站更高陪著,你當我是裡麵能行雲化雨的龍,那你就必須坐在龍角上。”

薑時念輕聲問:“你要什麼?”

沈延非目光籠著她瞳仁,手臂再次抬了抬,另一隻手獨占欲放肆地掌控在她腰上:“我隻需要你像剛才那樣,記得偶爾低頭來吻我。”

薑時念是覺得這個人太過了。

他親手把她捧高,卻連接吻都要他來仰頭。

攝像師把天燈的大全景取得差不多了,導演在前麵不遠大聲招呼著集合,繼續下個部分的錄製。

薑時念忍著決堤的心潮,從沈延非手臂上下來,把隻來得及吃兩口的一大堆零食戀戀不舍交到他手裡。

臨走前,她踮著腳捧他臉,不在乎旁邊多少人側目圍觀,用了大力氣發狠親他,完事了抹抹嘴角,意味深長靠近他耳廓,故意往旖旎含欲的方向去曲解他話裡深意:“沈老板,你確定就隻要我親你幾下?夠了?那你可不要反悔——”

她說完挑釁,轉身就要跑,被一把捏住後頸拽了回來,沈延非站在她身後,饒有興致問:“薑穗穗,你是不是學壞了。”

“可不是,”薑穗穗仗著有節目組掩護,頭特彆鐵,回眸朝他彎眉甜笑,活色生香,“你也不看看,我這段時間是跟誰學的。”

薑時念掙脫沈老板的圍攻圈,火速回到節目組跟大家彙合,自認為接下來還有幾個小時的任務要拍,應該是安全的,沈老板應該也還有事要忙,不會那麼快被他找後賬。

天燈的部分很快順利結束,今晚剩餘的主要任務就是沙田馬場的拍攝。

出發的時候,薑時念跟節目組的車一起,不方便在集體行動裡搞特殊,她順車窗往外看了看,不太確定沈延非會不會跟著。

童藍坐在她旁邊,側頭捂著嘴,壓低音量說:“念念姐,時間太緊,我剛簡單找幾條主要路子查過了,主要是你不知道那個人具體叫什麼,方向就不好確定,那家擊劍館,明麵上老板和法人都不姓陳,目前看,蔣家好像也沒有姓陳的子孫輩,但是父輩那一代,有姓陳的老婆。”

“不過——”她搖頭,“姓陳的老婆那邊,娘家的孩子們都不在香港,多半不是。”

薑時念眉心收攏,雙手互相交扣著,一時沒有說話。

童藍想了想,又自言自語似的喃喃兩句:“而且我總覺得,這裡麵有人乾涉似的,速度還特彆快,比我去查早兩步,我查到哪,相關的痕跡就清掃到哪,最後什麼都不剩了……”

她尾音還沒落下,節目組小巴車就突遇紅燈,一個急刹,後排女嘉賓的手機掉到地上,沿著中間過道滑出挺遠,停在薑時念腳邊,她低頭一看,屏幕上正好是黎若清離婚的八卦新聞。

女嘉賓急忙過來,怪不好意思地撿起來,看薑時念注意到了,也就乾脆坐她過道邊的位置,克製不住地亢奮說:“薑老師,你看差不多時間結婚的,你跟沈總多幸福,剛才在天燈那邊,我們可全都看見了,坐手臂捧零食,我的媽那畫麵簡直了——”

薑時念耳尖紅了紅,她撥下頭發擋住,不知道怎麼回應這種話題合適,好在女嘉賓話語多,不會讓氣氛冷場:“你再看黎若清,獎項拿那麼多,事業走到巔峰了,結果感情這麼不順,挑來選去嫁給姓蔣的,現在了解點內情的,誰不知道蔣家出大事。”

薑時念意外地確認了一遍:“她愛人姓蔣?”

女嘉賓點頭,跟懂的人談起八卦,也不太遮掩,聲音轉小:“蔣家在香港的這一支,也算是有錢有勢吧,不過分跟誰比,一般豪門是不在話下,但像跟沈家這樣的比,就完全不是一個量級了,看來黎若清也挺清醒,蔣家要倒,她馬上選擇離婚,哎對了——”

她想起什麼,望著薑時念問:“薑老師,我看過你以前節目,記得你說過你是北城一中畢業的吧,那黎若清應該和你是校友,你不認識嗎?”

“她是北城一中的?”薑時念確實不了解,也沒印象,多問了一句,“哪一屆?”

女嘉賓算了算:“一一的屆吧,不過不認識也正常,她以前上學總在外麵藝考訓練,不常回學校。”

薑時念晃神了一下。

她是一二屆。

那黎若清跟沈延非是同屆的。

女嘉賓意猶未儘,還想聊下去,前麵已經接近馬場,導演起身讓大家收收心,進入狀態,要拍一段車上的互動鏡頭,閒談隻好被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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